郗銓見祝延曲跟著忙碌大半宿,見她拿著農具,忙朝她走去。
“你不休息?”
祝延曲眉頭輕挑,瞧著回到身邊的兩個孩子,微微一笑搪塞過去。
郗銓沒能等到她的回應,知道自己問得有些不合禮數。
他眼眸輕輕一瞥,去瞧著薑規幾人在原地等著。
收回視線,小聲說著:“那你小心!”
祝延曲點頭,察覺到他心不在焉的:“需要幫忙嗎?”
郗銓猛然抬眼去看她,有些疑惑。
祝延曲的視線向森和幾人看去:“喏,你現在不就是被他們的事情所困擾嗎?”
郗銓頷首:“是,薑評不在,有語言障礙,他們的語言太過拗口,我隻能猜出些隻言片語。”
祝延曲沉思了半瞬:“我試試,幫你翻譯吧!”
郗銓眼眸中迅速有著一抹驚訝:“你……”
驚訝之餘,忽而笑起來:“那我這做出這麼多的事情來,會不會小題大做了?”
郗銓心想,重活一回,怎能不懂穗、青部落的語言,隻是,他要深藏。
平靜的氛圍裡,想到了前世,祝延曲說他,你瞧著溫文儒雅,卻如同心中藏有千軍百萬雄師的將軍。
若不是父親舉薦,他的誌向與姑姑一樣,熱血灑滿戰場,抵禦敵軍,為百姓獲得幾世安寧。
祝延曲注意著他的表情,尤其是他帶有隱隱笑意的雙眸。
郗銓適時的唉聲歎氣,麵上有了苦楚。
祝延曲見狀,忙出聲寬慰了他:“大人彆氣餒!”
“這青部落的族人,與宋國的鄰國,鄒國襄州口音很是相似,我曾與襄州人士接觸過,昨夜醜時我過來,到今早卯時,觀察了幾個時辰,找出了他們的腔調。”
郗銓讚賞的眸光瞧著祝延曲,果然,這就是他未來的妻子,不是一般的聰慧,心細。
不過,他倒是疏忽了一些問題。
鄒國,是宋國的友國,江寧府西北部與鄒國襄州接壤,江寧府多是富戶,與鄒國有貿易往來。
若是在她的時代,鄒國可有變故,江寧府又是怎樣的光景?
“還是得讓孩子去學習,隻要掌握了方式,蠻荒土著和宋國人也能在語言交流上無障礙了。”
祝延曲的溫柔目光從郗銓身上繞到了在原地嬉笑打鬨的三個孩子。
麵對孩子,她的聲音極其溫柔:“孩子聰慧,昨日回去與他們提起,一點就通,能說些簡單的話來。”
“他們的語言學起來也算是簡單,隻是要講究一些平調,降調,青部落的族人講話,音調有些拖。”
祝延曲話音落下,瞧見郗銓的眼眸中有著說不清的笑意。
“大人也有開小差的時候?”
他的長發用黑色發帶束起,微風拂過長發,輕微地向前飄來。
他站資筆直,雙手背在身後,正麵對著祝延曲,麵上笑意不減。
被祝延曲捕捉到這偶然間的發呆,忙轉了視線,去看著在原地等候的薑規和森和。
“姑娘說的是!”郗銓笑笑,退到一旁,做了個請的姿勢:“請!”
“在這等我。”祝延曲叮囑了興國三人,則與郗銓走到了薑規與森和身前。
“你想要問他什麼?”祝延曲從森和麵上看出了恐慌,偏頭去看郗銓。
郗銓眸光嚴肅,先是去看了薑規:“勞煩姑娘問問他,青部落首領是怎麼想的。”
“好。”祝延曲答應下來,向前走了一步:“薑規,青部落首領和你說了什麼?他是怎麼想的?”
目前知道了青部落族人是遊人,沒有固定的領地,成天在外遊蕩,走一日算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