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塊有些冰冰涼的東西,摸著很像玉石,但是卻又沒有玉石那般堅硬,而且還有些粗糙,並不想玉石那樣光滑。
我將東西給掏了出來。
在微弱的夜燈光線之下,我看見了手中的東西。
這是一張被火燒過的紙片,邊緣被燒得有些不規則,但是依舊大概的辨認出來,這是一張橢圓形的黃色紙張。
在紙張的四周圍還畫著一個尖尖的橢圓形,在橢圓形的中間有一個墨色的圓點,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眼睛一樣。
不對,這不是像,這就是紙人的眼睛,是那隻紅衣紙人的眼睛。
紙人點睛,可招陰魂鬼怪,剛剛那隻紅衣紙人便是點了睛的,引陰入體才施展出了這風水邪術。
我實在是有些奇怪,正常來說,紙人已經被燒了,是絕對不可能剩下東西的。
那邊隻能夠說明一個問題,這紙人眼是很早之前就在秦霜茹的身上。
不過既然這東西還能夠動,那便說明這眼睛裡麵應該是有陰魂的。
不得不說這秦霜茹也實在是倒黴,兜裡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了這玩意,這東西裡麵可是有陰魂的,帶久了就算不死,她也得脫一層皮。
我一手捏著這紙人眼睛,一手掐印,準備將這玩意給燒掉,將裡麵的陰魂給逼出來。
周圍都有我畫的符咒,隻要將這紙人眼睛給燒掉了,那陰魂肯定是無所遁形,根本就不可能跑得掉。
就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我卻突然遲疑了。
我的腦子裡閃過了一絲細節。
之前小魚被嬰鬼刺青給控製了,秦霜茹被那嬰鬼給震飛了。
一個正常的男人被嬰鬼給打飛出去,就算是死不了,也絕對會讓他疼個幾天。
但是她當時卻什麼事情都沒有,依舊活蹦亂跳的。
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幫她化解了危險一樣。
難不成在暗地裡幫她的,就是這一隻紙人眼裡麵的陰魂?
想到這一點,我將指印給收了起來。
不過不管怎麼說,將一隻陰魂帶在身上總歸是不好的,很容易會讓陽氣虧損,一旦陽氣虧損的太多,輕則是會大病一場,嚴重的話那可是會一命嗚呼的。
因此這智人眼的我還是得想辦法幫她給解決了。
不過在解決這東西之前,我還是要問清楚緣由的。
秦霜茹似乎非常的疲憊,睡得很熟,半點沒有要醒來的痕跡,翻了個身之後,嘴裡呢喃了幾句,然後又沉沉地睡去。
在這裡我肯定是不能夠將紙人眼裡麵的陰魂給逼出來的,否則她肯定是會被房子裡麵的符咒給弄傷。
人有好壞,鬼亦有。
就好比如說王佳,她便從來都沒有害過人,還走了鬼修正道,如今在不斷地朝著魅的形態去發展,隻要她完全轉化成為了魅,到時候她便能夠不去輪回,說不定還能夠在地府謀個一官半職的,這也算是飛黃騰達了。
我隱隱覺得這紙人眼裡麵的陰魂應該不是什麼惡鬼邪魂。
我小心翼翼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出了房子,站在了路邊。
山河村夜晚的陰氣很重,隨便站在路邊都能夠感覺陰森森,涼颼颼的,在這跟一隻陰魂談判,那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我走出來之後,重新將紙人眼鏡拿了出來。
我剛想將裡麵的陰魂給喊出來,但是這紙人眼卻一溜煙跑了,跑到了一顆槐樹之上,藏在了茂密的樹葉之中,露出來了半個身子,還在不斷地發抖。
它似乎是在害怕?
這就有點意思了。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這東西到底能不能聽懂陰文,但是還是走到了槐樹底下,開口說道:“彆怕,放心吧,既然我將你帶出來了,我就不會傷你。”
紙片上的眼睛眨了眨,盯著我看了許久,似乎是在確定我剛剛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過了幾分鐘之後,他猶豫了一下,好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慢慢從樹上下來了。
紙片長出了兩隻小腳,走到了我的麵前,在我的麵前晃蕩了幾下,但是卻又沒有彆的動作了。
我有些奇怪,我跟他說了英語,他也願意靠近我,按理他現在應該是會脫離紙片現身,跟我聊幾句才對啊,怎麼現在隻是爬過來了而已?
很快我便有了猜測。
風水界上有一個說法,人掉魂則死,鬼驚魂則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