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照片沒什麼特彆的,畫質很糊,隻隱約看清人臉。他還記得當初發現了有人在拍自己,但給了某人一拳後,就沒有誰繼續偷拍了。
所以他並沒有在意。誰曾想,沒在意的結果就是在這種場合看到自己的臉。
評論區的Beta們活躍異常,紛紛輸出虎狼之詞,看得季談都老臉一紅。以前是看網友對著彆人發騷,他都有點不忍卒看,現在改對自己發騷,他更是有些不堪承受了。
相比之下,徐熠似乎顯得也沒那麼變態了。
“……這張圖片真的很澀嗎?”他的語氣變得不確定起來。
“我很難評判。”西糖被觸及知識盲區,“不過也許它的確能勾起人類的性/欲。”
季談詞窮了。“不理解也不想尊重。”
不過很快,這個帖子又被刪掉了。似乎貼主是二次‘作案’,他早些時間發出來的也被刪了。這一次,他借了一個倒黴朋友的號,重新編輯內容再次放送,說是希望造福廣大群眾——潛意思是快存。
季談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才剛發出來。等瀏覽完飛速增長的評論後,這個手機的賬號被判處三級輕度犯罪。
他上網查了一下犯罪等級,不由得對這個世界的法律產生疑惑。
整個社會有一種詭異的緊繃感。一般判罪隻會針對被發現者,如果沒被發現,也可以算作沒犯罪。和私底下的混亂相比,網絡環境反而是監管最嚴的地方。
不過儘管在這個監管最嚴的地方,卻仍然有Beta仿佛身處最後的狂歡之夜。他們在網絡到處發瘋,就像一條多米諾骨牌,也像立於綿長的地震帶,一動則千連萬牽。
真是一場盛大的Party,如果被議論的不是我就好了。季談想。
徐熠的手機除了這個論壇,還有漫畫軟件,以及小說、電視劇等。但這些軟件無一例外都需要身份認證——Beta的身份認證。
正在他搗鼓著能不能也給自己弄個賬號,他注意到有人要進屋裡來。他當即迅速地將一切歸位,假裝自己從頭到尾隻是在研究數學題。
“你……”徐熠進來想說點什麼,但季談立馬打斷他:“現在不早了,我要回徐先生那裡。”
“什麼?”徐熠本來要說的話轉了個彎,氣衝衝地質問道:“你去他那兒乾嘛?要做什麼?”
季談看熱鬨不嫌事大地對他神秘一笑:“你莫非還不懂?”
果然,徐熠脾氣一下被點炸了。他氣得表情管理都顧不上了,但一看到季談的臉,語氣又自動柔和下來:“……不去行不行?”
“這種事情我哪兒有選擇權啊……”季談故作可憐地抱怨兩句。
不過徐熠雖然衝動還自負,但他基本的腦子還在。他不願和父親糾纏,儘管麵前的Alpha是他喜歡的人。
但這樣的喜歡又能多長久呢?無非就是見色起意罷了。
“我——”他抿起唇,一副為難的樣子。最後,他像是放棄一般對季談說:“算了,我和你一起去。”
於是最終,他們兩人隻得一起前往徐先生的書房。中途還尾隨了一個默默無言的徐熙。到了門口後,徐熠讓季談在外麵等著,然後自己先進去。
季談嘴上答應了,不過該聽的牆角還是要聽的。麵不改色偷聽書房內對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像是醫院排隊候診的病患。
“你來了。”這是徐先生的開場白。他隻在看清對象的時候開口說話,所以他明確地知道麵前是誰。
儘管不是預料之中的人,他還是說出等待戈多的迎接詞。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