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龍?
這是一個令瓦裡斯無比敏感的詞彙。
他不明白戴瑞安剛剛那句話的意思。
是預言嗎?
一個海塔爾,憑什麼有資格預言?
在維斯特洛,預言是一個不嚴謹但也相當嚴謹的事情。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沒人會把這些看似不著邊際的話當做什麼未來的預言。
真龍從東方回歸,這個家夥在指什麼?
然而,現在瓦裡斯無比確定,在舊鎮曾經爆發過一場關於魔法的紛亂。
傳說映照進了現實,魔法確實存在於維斯特洛這片大陸。
這可不是老奶奶織著毛衣在壁爐前給孩子們講的故事。
“戴瑞安大人,您是知道了什麼嗎?”
瓦裡斯強行按住自己的好奇心,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急不可耐。
戴瑞安笑著點了點頭,他打算利用自己的信息差,把眼前這個自詡聰明的情報頭子給忽悠瘸。
身體往背後的椅子裡一靠,戴瑞安輕聲說:
“海塔爾雖然在這次魔法的危機中損失了一些東西,但我們也並非全無收獲。”
“也許是七神眷顧海塔爾家族,讓我們能在偶然的半睡半醒中看到未來的一角。”
寬闊的書房裡,一根根白色的蠟燭,在燭台上安靜的燃燒著,從窗縫中掠進來的微風,讓那飽滿的火焰微微搖曳。
瓦裡斯恍惚間覺得自己來錯了地方。
他覺得眼前的這段對話,不應該發生在海達爾家族的家堡參天塔裡,而是應該發生於隔壁的繁星盛堂。
眼前的人也不應該是這樣一個手握軍權,一手終結了舊鎮之亂的強人,而是一個手捧著七神典籍的大主教。
然而,戴瑞安確實勾起了他的興趣。
瓦裡斯笑道:
“那可真是了不起的能力!戴瑞安大人,您能給我展示一下嗎?”
戴瑞安心說,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誤會神棍,理解神棍,成為神棍,超越神棍!
不過,他的臉上卻露出了想要拒絕的表情:
“您應當明白,這是一個過分的要求,一切的知識都是需要上鎖的!”
戴瑞安的手指在橡木桌麵上,敲打著他最喜歡的旋律。
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陡然變得銳利,他緩緩地說道:
“瓦裡斯大人,您想知道未來的事情,難道不應該付出一些代價嗎?”
書房裡又一次安靜下來,一隻海鷗也許是飛累了,收起了雙翼,落在了戴瑞安右手邊的窗框上。
紅色的眼珠下,黃色的鳥喙中發出了似是疑問的咕咕聲。
瓦裡斯皺眉思索著,他很討厭這場對話,因為這場對話的節奏從一開始就不在他的手裡。
戴瑞安說什麼或者他不說什麼,全由他說了算。
而自己原來到達舊鎮打著的旗號,根本沒人在乎。
鐵王座?抱歉,在現在的參天塔沒人關心那把鐵椅子!
就比如現在,這個年輕過分的舊鎮伯爵,言辭鑿鑿說他看到了未來的東西,瓦裡斯九成都是不信的。
然而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