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書中,顧未寒初露鋒芒,一起下山的弟子基本上都為他是從。
但這一次,有蘇子言這師叔祖在,包括顧未寒在內的所有弟子,全部都隻能聽他的,這倒方便他辦事。
知道九荑山有藍瑩草,又可以乾掉顧未寒,他怕夜長夢多,乾脆省去了東找西找,直接領頭去了九荑山。
弟子們也不敢多問,隻能禦著劍跟在後麵埋頭苦追。
……
到了地方後,蘇子言吩咐他們兩兩一組上山去尋藍瑩草,交代他們注意安全,不要走遠了之後,才扭過頭來。
現場隻有他故意留下來的兩個人,修為最高的顧未寒和修為最低的一個弟子。
如果就他和顧未寒兩個人上山,要對方出了意外,他可能會被猜忌。
他留下這弟子,自然是有他的用意,這弟子修為低,引不起公子羽的注意,還能當一個見證人。
完美!
他指著那人道:“那誰誰……你叫啥?”
那弟子恭恭敬敬道:“徒孫名叫李茶茶,見過師叔祖。”
“嗯,李茶茶、顧未寒,咱仨一組吧!”
蘇子言笑眯眯對顧未寒道:“顧未寒徒孫,你沒意見吧?”
“沒有,弟子全聽師叔祖安排!”顧未寒表現得恭恭敬敬,眼底卻多少有些防範。
蘇子言瞟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轉身走在前麵。
而顧未寒看著蘇子言露在自己麵前沒有絲毫防禦的後背,又看了看一旁的李茶茶,猶豫片刻,低頭跟了上去。
三人沉默不言,一前一後的走著,顧未寒見蘇子言目不斜視,連頭都不扭一下,根本就不像是在尋草的樣子,不由問:“師叔祖,九荑山真有藍瑩草嗎?”
蘇子言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這在懷疑本師叔祖的決定?”
“不敢。”顧未寒趕緊搖頭。
“嗬!言不由衷,看來本師叔祖得露一手,讓你這小徒孫開開眼。”
暗地卻對小金毛道:“毛毛,哪有藍瑩草?找幾株讓他死前看看。”
“嗯,往前走在右拐300米。”
在毛毛的指引下,才不到半個時辰,蘇子言就在一片異草裡尋到了一株藍瑩草。
跟在他身後的顧未寒驚訝得話都說不出話來。
從沒見過不用低頭就能尋到靈草的人,艸!這家夥莫不是眼睛長在下巴上,抬著頭就尋到了極為難找的藍瑩草。
蘇子言裝夠了逼,忍著笑轉身把草遞到顧未寒手中,道:“東西由你收著,下山以後咱仨再平分。”
還故意道:“小徒孫,你可彆私吞啊!”
“師叔祖說笑了,徒孫不敢。”顧未寒表麵滿臉尊敬,暗地裡卻悄悄磨了磨牙。
這家夥老是故意占他的口頭便宜,一口一個徒孫,簡直太可惡了。
當初廢他靈根的時候,就應該連他的嘴一起給廢了。
蘇子言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他就高興這種你看不慣我,卻又乾不掉我的無能為力。
在心裡笑了個痛快,才道:“不敢就好,咱繼續走吧!小徒孫!”
蘇子言往前帶路,看似在山中亂轉找藍瑩草,實際卻領著他們往山頂走去。
公子羽,快來呀!
我給您老人家送菜來了。
您看這菜又高又帥,修為還高的一批,最適合給您做陶俑了。
……
可能心誠則靈,剛走進一塊香木林,就出現了異狀。
原本鳥叫蟲鳴的密林裡,突的一下就靜了下來,連溫度都冷了,那感覺仿佛就是風被凝固了,樹葉草木刹那間被靜止。
一股寒氣從腳底一直衝上背脊,凍得人心口發顫,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子言竟然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蘇蘇,他來了。”小金毛突然道。
聲音很輕,不知是緊張還是太興奮,讓蘇子言覺得它的聲調有些抖。
蘇子言沒敢動,更不敢四處張望,隻站在原地小心翼翼道:“在哪?”
“你身後。”
“你說什麼?”蘇子言一僵,頭皮都要炸了。
他隻覺得脖子一涼,仿佛有人在他脖子上吹了一口冷氣,頓時嚇得他毛骨悚然,袖下的手指不受控製的發抖。
“蘇蘇,他在你身後……”小金毛躲在他耳朵裡,結結巴巴道:“他在你身後牢牢的看著你,他……”
怕蘇蘇失控,它沒敢說的後半句話是:那公子羽站在他身後,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眼底全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夾雜著偏執、恨意和某種不甘。
那模樣像極了一條邪妄陰冷的毒蛇,正看著它覬覦已久的獵物,隻待量好尺寸,呲開獠牙便一口吞了他。
片刻後,像是不忍又像是舍不得,那恐怖猙獰的情緒逐漸消散,眼底隻剩下清淺的笑意,還漾上了水色,仿佛一汪清泉被春風吹皺。
……
而不知情的蘇子言卻是腳都軟了,他不敢回頭,哆哆嗦嗦道:“毛毛,顧未寒和那個李茶茶呢?他們不是在我身後嗎?”
“他們不見了,進入香木林的刹那,他們就不見了。”
蘇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