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忍不住勾了勾唇,故意伸手去扒蘇子言的被子,還不忘低頭去他咬耳垂。
這下,蘇子言再也躺不住了,“嗖”的一下坐起身,躲到了床角,眼裡是防狼一樣的目光。
公子羽倒沒繼續嚇他,反而慢條斯理的剝了一粒葡萄。
剝了皮的葡萄散發著沁人的香,公子羽將葡萄遞到他嘴邊的時候,他似乎已經能預料這葡萄的美味了。
可肚子裡的氣還沒消,儘管恨不得抓起盤子裡的靈果一口氣全吃了,這會卻閉著嘴咬緊牙關不張口。
公子羽的耐性也耗到了儘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哥哥不吃嗎?那就彆怪阿羽不客氣了。”
他張口把葡萄含進嘴裡,用粘了汁水的手掐住蘇子言的下巴,低頭就吻了過去。
餓暈了頭的蘇子言,隻感覺口中瞬間被冰涼又甘甜的葡萄味充斥,忍不住吮了兩口,直到看見對方近在咫尺放大的臉,才遲鈍半晌驚恐的瞪大了眼晴。
慌裡慌張的想將自己卷過來的葡萄又抵回去,這下連舌帶葡萄都落進了對方的陷阱裡,糾纏掠奪索取。
小半柱香後,葡萄大概化成了汁,也不知進了誰肚子裡。
直到口中連葡萄渣都不剩了,公子羽才半眯著眼睛,小心翼翼的在他唇.齒間掃過,溫柔的似晨風拂過薔薇苞。
沒了葡萄的清香掩蓋,又糾纏太久,舌尖上當初被狠心咬裂的傷口,還未來得及愈合,糾纏間,能感覺到彼此那淡淡的血腥味。
公子羽鳳眸微眯,他瞧著蘇子言,眼中不由劃過的晦暗之色,頓了頓後,不甘心的退了出來,卻又在他唇角吻過,將吞咽不及的一點溢出的葡萄汁吮乾淨,才意猶未儘的放開他。
黑眸中暗火湧動灼人眼,那深處儘是情難自禁,和快要壓抑不住的蠢蠢/欲動,明明滅滅,壓下又燒起,像是快要衝破封印一躍而出的凶獸。
可看著臉色差到極致的蘇子言,那搖曳不定的炙.熱最終又熄了下去。
半晌,公子羽才複又剝起了葡萄,啞著聲音問:“哥哥,接下來是你自己吃?還是讓阿羽喂?”
蘇子言沒敢再作死,當公子羽把剝好的葡萄遞過來的時候,抬著頭老老實實的張口。
屋內安安靜靜,一個認真剝葡萄,一個認真吃葡萄,場麵是少有的和諧。
半盤子葡萄見了底,蘇子言才感覺身體恢複了一點力氣。
嘴條件反射接過公子羽遞來的葡萄,心裡卻突然想起了顧未寒烤的肉。
他被公子羽抓來蒼梧殿差不多快半月了,這半個月裡,除了公子羽心情好帶他下山大吃一頓,平日裡都是吃各種靈果。
他當初在青雲派被顧未寒養肥的膘,來蒼梧殿半月就全瘦了。
……
盤子裡的葡萄終於全部剝完了,公子羽站了起身,拿過乾淨的白巾擦拭著手指問:“哥哥吃飽了嗎?”
蘇子言沒說話,臉不紅心不跳,摸著肚子打了個小小的飽嗝。
公子羽瞧他這樣,倒是勾著唇笑了笑,眼底全是顯而易見的溫柔。
蘇子言伸手擦著嘴角,抬頭就被這笑容給刺到了眼睛,他的心口驀地很難受。
雖然他是不願意待在這裡的,但是不得不說,公子羽對他真的很好。
就算他故意選擇忽視,也不得不承認,公子羽對他是那種發自心裡的好,捧在手心裡肆無忌憚、掏心掏肺的寵著。
就算自己把他往死路上麵逼,到頭來他也沒有絲毫要傷害自己的意思。
反而怕自己餓著肚子,這三天來想儘了辦法,哄他吃東西。
這一整件事情,客觀的說,公子羽沒有做錯,相反他也是個可憐人。
錯的是什麼?
錯的隻是自己不是他口中的哥哥,沒辦法接受他的愛,更沒法付出同等的感情。
這份錯付的感情,最終是要被辜負的。
……
見蘇子言一直看著他,公子羽的笑容更燦爛,一副很開心的模樣。
隻不過那笑容隻停頓片刻,便被刻意收斂,他仿佛是被打擾,偏頭看向殿外,轉眼滿臉陰騭。
他道:“哥哥,阿羽給你抓個玩具。”
早在幾天前,蒼梧殿外就有隻螻蟻圍在大殿轉了好幾次,礙於禁製沒尋到大殿的入口。
恰巧那幾天公子羽心情好,因為尋到了蘇子言。
有哥哥在,他不想跟隻螻蟻計較,更不想在螻蟻麵前浪費時間。
不過這兩天……他心情不好。
舍不得對哥哥發火,那就隻能拿這隻螻蟻出氣了。
……
蘇子言都沒明白他說的玩具是什麼東西,才擦乾淨嘴,公子羽就提著一個人形物回了大殿,隨手扔在地上。
緊接著大殿裡麵就傳來了一聲聲尖戾的慘叫,仿佛那人正在經曆著什麼不堪承受的痛苦。
蘇子言嚇了一跳,最終還是穿上鞋出了臥房,往慘叫的地方走去。
大殿裡的夜明珠耀眼,蘇子言一眼就看到了在地上掙紮翻滾的人。
那人一身青雲派弟子服,在地上掙紮半天,滿臉的灰塵也遮不住那張俊俏的臉,見到蘇子言後,硬生生把忍不住的慘叫全都咽回肚子,仰頭直勾勾的看著他。
蘇子言一愣,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