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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沒亮,公子羽就悄悄起床走了。
他聽了小金毛的意見,要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蘇子言,不能操之過急,所以太陽出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沒有公子羽的身影。
蘇子言睜開眼睛,習慣性的伸了懶腰,起床穿衣服的時候,卻詫異的發現腳踝上有一圈奇怪的紋路,像被什麼東西壓過留下的印子。
他用手摸了摸,問:“毛毛,你看看我的腳踝是怎麼回事?”
小金毛有些心虛,躲在耳朵裡也沒敢出來,隻支支吾吾道:“會不會……是昨天的襪子勒太緊了?還是涼席的花印子?”
“這樣嗎?”蘇子言隻隨口問問,也沒放心上。
起床刷牙洗臉時,突然又看見黃銅鏡中自己的脖子上有幾個紅紅的小點點,草莓印大小。
用手摸了摸,不疼也不癢。
“毛毛,我的脖子怎麼了?你看看這裡是不是紅了?”
小金毛暗地裡把公子羽罵了個半死,艸!這公子羽怎麼就不知道收斂呢?親出來這麼大一個的紅印子。
唉!昨晚忍不住誘惑,收他一點賄賂還要給他擦屁.股,真是煩死了。
隻能又撒謊道:“蘇蘇,昨晚好多的蚊子,可能是蚊子咬的吧。”
蘇子言皺了皺眉頭,還準備問什麼,房門卻被敲響了。
打開門,一個三四歲大的小姑娘,捧著一束紅色的鮮花硬塞到他手裡。
蘇子言沒反應過來,拿著花半晌才問:“這是什麼?”
“一個好看的大哥哥送給你的。”那個小姑娘像背書一樣,認真道:“他讓我跟你說: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
蘇子言:“……”
什麼鬼?這是什麼古早味情話?
蘇子言還準備問到底是誰這麼無聊,那小姑娘帶完話卻也不停留,一蹦一跳的飛快就下了樓。
蘇子言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不得不說,大清早的收到一束含著露珠,帶著撲鼻而來清香的花,確實令人心生愉悅。
奇怪的事情中午也有發生,他吃完飯準備結賬的時候,掌櫃告訴他已經有人幫他買單了。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又有小男生跑到他麵前扯著他的袖子跟他說:“有個哥哥讓我給你帶話,他說你是我最初的選擇,最後的選擇,也是我此生永恒的選擇。”
蘇子言:“……”
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人究竟是誰?腦子有毛病吧?
到晚上的時候,一場靈力做的煙花雨在他住的這個小鎮上方炸開來,漫天的煙花像流星墜落,點亮了天際。
蘇子言正看得出神,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姑娘扭扭捏捏的走向他,一字一句道:“一場煙花雨可以燃燒半刻鐘,瞬間釋放二千九百億個閃爍的火光,比銀河的星星還多,所以我給你放煙花,是想給你滿天的繁星。”
蘇子言愣了愣:“什麼?你……你在跟誰說話?”
小姑娘把手藏在身後,捏了捏手心中的糖,道:“我在跟你說話,一個漂亮的大哥哥讓我把這句話帶給你。”
蘇子言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臥槽,有完沒完?這究竟是哪個中二少年搞的惡作劇?
……
公子羽每天用著小金毛的方法,試圖用著情話和鮮花進入蘇子言的內心。
可內心還沒進去,才堅持了四天,這晚,他又爬上了蘇子言的床,摟著哥哥親了兩下,便有些蠢.蠢浴動。
他是蛇類,這個季節剛好到了他的發.情期,抱著自己喜歡的人夜夜入睡,卻什麼都不能做,隻能親一下,便越來越覺得有些浴求不滿。
小金毛虎視眈眈在一旁警惕地看著他。
“我警告你,隻能再親一下,你要還占他便宜,我就叫醒他了,然後我再也不幫你了。”
公子羽從蘇子言的脖中抬起頭,紅著眼睛對小金毛道:“毛蟲,我忍不住了,我到了發.情期,不管哥哥以後怎麼看我,我此刻隻想要了他。”
“發.情期?”小金毛一愣,一些惡心的事情蜂擁至腦海,蛇性本淫,蛇類到一定的季節就會找異性繁.殖交.配?
那公子羽……嘔……
“不準碰蘇蘇。”小金毛發瘋一樣咬住他的手指:“蘇蘇還是第一次,他乾乾淨淨,不準用你交.配了眾多母蛇的惡心身體碰蘇蘇。”
“母蛇?”公子羽嗤笑了一聲:“我一出生便有了靈智,又怎會碰那種低等物。”
小金毛還不死心:“那其他修煉成精的妖物呢?”
“沒有,”公子羽搖頭:“這世上除了哥哥,誰也入不了我的眼。”
那還好,小金毛虛驚一場。
公子羽卻是甩開它,低頭準備吻下去。
“公子羽,你住嘴。”小金毛歎了口氣,突然嚴肅道:“蘇蘇這人雖心寬,但他也有底線,你要真這樣不明不白要了他,我敢保證,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公子羽聽完一愣,好半天才坐起身,他信小金毛說的話,不敢真對蘇子言做什麼,隻能從被褥下捉過蘇子言的手,包裹住自己的高昂的欲/望,扭頭對小金毛道:“你把臉轉過去,閉上你的眼睛耳朵,不準偷看、不準偷聽。”
“你要乾嘛?”
“你管我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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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蘇子言爬起床,習慣性的伸個懶腰,卻發現雙手酸疼的厲害。
他揮了揮手問:“艸!毛毛,我手要斷了,我昨晚乾嘛了?”
“沒……昨晚什麼也沒乾!”
小金毛說話結結巴巴的,想到昨晚被迫看的自給自足外加輔助,頓時從一條黃色的蟲子,硬生生羞成了一條紅色的蟲子。
蘇子言沒發現它的異樣,隻突然驚訝道:“毛毛你最近吃了什麼?怎麼這麼胖?”
“有嗎?”
小金毛有些心虛和尷尬,可身體充盈到了頂峰的感覺,還是告訴它,它快要晉級了。
它緩緩爬進了蘇子言的耳朵,對他說:“蘇蘇照顧好自己,我要晉級了,等我再醒來,咱們就是四階馭蟲師了,元嬰期以下的人物隨便爆打。”
“你又要突破了?”
蘇子言有些驚訝,他最近好像除了吃飯睡覺打屁什麼都沒乾,可小金毛為什麼又快要晉級了?
“我也不知道,蘇蘇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保護好自己啊,希望我醒來的時候你還是一個純情小處男。”
“??”蘇子言一臉懵逼,“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再見!”
蘇子言坐在床上,頓時感覺四周安安靜靜的,小金毛又要閉關了,他突然覺得好孤單,他要一個人去不羨城了,到時候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唉……
他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才起床刷牙漱口。
門又被敲響。
蘇子言打開門,眼前仍舊是一束鮮紅的花,蘇子言習慣性的伸手接過,這次送花的是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又說了一句土味情話。
“如果趨向光是我的本能,那你便是我眼中唯一的光。”
這一次蘇子言問都不想問了,肯定又是那個什麼漂亮的大哥哥給他送的花。
他剛準備關門,卻聽到小男孩轉身嘀嘀咕咕道:“真好,我可以去問大哥哥要糖吃了。”
蘇子言聞言眯了眯眼,將花放在桌上,穿上外套悄悄跟在小男孩的身後。
他倒要看看,這個裝著神神秘秘的漂亮大哥哥究竟是誰,竟然敢戲弄自己,等自己捉到他,一定要送給他一場漂亮的蟲蟲雨,畢竟來而不往非禮也。
他跟著那男孩一直到巷尾,那男孩兒左看右看停住腳步,站在牆角朝裡道:“大哥哥,我把花送給了客棧裡的那個哥哥了,我可以吃糖了嗎?”
“給你。”
一隻白皙的手從牆後麵伸出來,乾淨的手掌心放著三顆糖。
那小男孩抓過三顆糖,說了一聲“謝謝”,歡快的跑了。
小男孩走遠後,從牆角後麵遊出一個半人半蛇的人來,那人一身紅衣,唇角掛著邪肆的笑,臉色蒼白,卻仍在朝陽的照射下好看的不成樣子。
“公子羽?”蘇子言認真一看,不由得叫出了聲。
公子羽聽到這邊的動靜,回頭就看到了他,愣了一下,轉身就跑。
“阿羽……”
蘇子言心中百轉千回,糾結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抬腳追了過去。
公子羽溜得極快,眨眼的功夫那紅衣身影就快要消失在牆角。
蘇子言追不上他,乾脆停下腳步,大聲道:“阿羽……阿羽你若再跑,就再也不要來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