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1 / 2)

這樣的質問,裴鈺清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

他四處看了眼,自顧自入了坐,垂眸看著案幾上的瓜果茶點,道“今日請我來,有何貴乾,不如直說。”

陸子宴依舊立於窗邊,身上還是那股子肅殺之氣。

陰沉且威儀甚重。

兩人靜靜對峙幾息,皆不動神色。

忽然,陸子宴動了,他幾步走到裴鈺清對麵坐下,甚至主動抬手為他斟滿酒。

“其實我很欣賞你,你雖不是上陣殺敵的將軍,但你的能力不弱於任何一位邊關大將,”他放下酒壺,徐徐道“若是可以,我不願與你為敵,想必你也一樣。”

裴鈺清眼露驚詫,不意他竟然會對自己示好。

畢竟在所有人看來,陸子宴骨頭是硬的,就跟他那杆隨身長槍血飲一樣,寧折不彎。

“你應該知道內情,我跟晚晚之間是有著種種誤會,才走到了今日的局麵,”

見他不語,陸子宴眼眸沉了沉,繼續道“你年長她許多,身體也不好,其實同她並不匹配,而我不在意你們那樁倉促的婚事”

“陸世子,”裴鈺清揚手打斷他的話,笑了笑,道“有什麼話,不如直接明言。”

“那我就直言了,”

話被截斷陸子宴也不生氣,而是看著他,道“無論你想要什麼,隻要我有的都可以給你,我沒有的,就是搶也搶來給你,隻要你把她還給我。”

“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脅,我如實告訴你,此生我不可能放得下她,你若願意放手,我既往不咎,領你這份恩情,如若不然”

言至此處,他頓了頓,語氣緩和下來。

“天下之大,美人何其多,隻要不是謝晚凝,其他隨你挑,你發句話,想要什麼樣的,我都給你找來。”

說著,陸子宴拍了拍手掌,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十幾名婀娜多姿的舞姬魚貫而入,水袖起舞,衣袂翩翩,裙裾隻有幾層輕紗,隨著舞姿如水波蕩開。

姑娘們的暖香將室內熏了個透。

纖柔的腰肢款款擺動,每一位都是花齡最好的女子,有著昳麗容顏,仿佛嬌弱不勝風霜的芙蓉,清麗又明豔。

凜冬臘月的天,就算屋內燃有炭火,這群姑娘們也依舊過於清涼了些。

但偏偏,這樣卑賤的美麗,可以讓男人的摧毀欲發泄出去。

妻者齊也,家裡的妻子需捧在手裡好生嗬護,尊之敬之。

心底的姑娘更是舍不得有半點慢待。

可對待這些取樂之物,你儘可以將所有你能想到的折辱人的手段都用上,她們非但不會惱,還會跪謝你的恩賞。

一些身患隱疾的男人,還有宮裡的內監們,沒有了正常的發泄途徑,便以折磨女人為樂,這樣的事,陸子宴聽過不少。

他自認已經安排的周周到到,無論哪方麵,都算對症入藥。

而裴鈺清對他的謀算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脊背挺直,盤膝而坐,眸光微微垂下,淡淡地看著。

忽然,他眼神一滯,似乎呆住了。

隻見被十來名舞姬圍在中間的姑娘,遮麵的輕紗緩緩滑落,唇瓣勾起一個弧度,眸光瀲灩著笑意朝著這邊覷來。

不算明亮的光線下,這姑娘美的豔麗奪目。

裴鈺清恍惚了一瞬,那一瞬,他以為自己看見了謝晚凝。

這樣的變化,自然是被一直關注他的陸子宴儘收眼底。

見他如此,陸子宴輕敲桌麵的手頓住,一個眼神瞥向陳曦兒。

對方當即會意,明白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

蓮步輕移,一點一點朝著這邊湊近,最後水袖輕揚對著二人的門麵就是一拂。

端的是千嬌百媚,風情萬種。

水袖掃過來的瞬間,陸子宴眉頭一皺,下意識就要避開,可為了不功虧一簣,愣是忍住了。

女郎身上的甜膩的香粉落在他們臉上,腰肢順著膝蓋的彎曲軟軟垂下,“奴曦兒,見過二位大人。”

就連聲音都柔媚入骨,光聽著都要酥了身子。

裴鈺清垂著眼皮不說話,任由姑娘軟軟的跪在他腳邊。

見狀,陸子宴暗自嗤笑。

想著這老男人就是靠這麼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去勾他的晚晚,恨的牙都要咬碎。

他垂眸命令道“將臉抬起來。”

陳曦兒依言抬頭,細嫩的脖頸揚起,不勝嬌柔道“奴願跟在大人身邊為奴為婢,求大人眷顧。”

長的跟謝晚凝有六分相似,就連巧笑嫣然的模樣都像極了,偏偏這麼柔順卑賤,可由你隨意對待。

裴鈺清掀開眸子看了她一會,沉默幾息道“在哪兒找來的?”

“還用得著找嗎,這樣的整個大汗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給你尋來,”陸子宴道“要年紀小的對吧,這個今年才剛及笄,喜歡嗎?”

“喜歡的話,她就是你的,”他幾近推心置腹“你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拿上身家性命來跟我作對。”

說著,他對著跪在地上的陳曦兒道“還不敬裴大人一杯,從今以後,他就是你的主子了。”

陳曦兒自詡也算見過世麵,可麵對這兩個男子的注視,卻依舊有些心臟砰砰跳。

不同於往日裡的故作羞澀,她是實打實的被看紅了臉。

隻感覺麵前這位裴大人的目光深邃,周身氣勢比起她那位封疆大吏的親爹都要足一些,看上去位高權重,光是不經意間掃上一眼,都能將魂吸了去。

比起跟在那殺神身邊,確實要好太多了。

她眼裡盈著情愫,款款抬手,端起桌案上的酒杯,奉到他麵前,柔聲道“求大人將奴留下。”

這樣的美人求垂憐,恐怕是個男人都無法抗拒。

可裴鈺清卻再度垂下了眼皮,淡淡道“家裡已有愛妻,多謝陸大人好意,不如你自己收了吧。”

瞬間,陳曦兒麵上的羞意褪了個乾淨。

想她美名傳遍青州城,自幼無論去哪家做客,聽的最多的就是讚美之詞。

不知多少公子哥兒拜倒在她的羅裙之下。

父親看重她的美貌,沒有輕易許婚,隻道要為她謀一樁好姻緣。

結果真被獻出來,卻接連碰壁。

一個個都瞧她不上!

這樣的結果,陸子宴已經有所預料,他並不失望。

隻是擺擺手,示意陳曦兒退下。

可對方卻先一步伏在裴鈺清膝上,嬌柔哭道“大人救救我,您不要我,等著我的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裴鈺清扣住她的肩,將人推遠,“你死不死,與我何乾,求我不如求你主子。”

知道此計不成,陸子宴揮揮手,鳴風將人捂著嘴拖了出去。

“她是青州刺史陳穩之女,生母是曲城侯府的庶女,論起來算是晚晚的表妹,在青州時被其父獻給我,我想你既然喜歡年紀小的,便打算借花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