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川就是其一。”
“他們看住白小川病痛多年,便把他拉入其中,慢慢讓他成為我隊伍中的臥底。”
霍展已經**,他們報仇無門,自然隻能衝著霍檀來。
“可白小川這人非常精明,他一麵同那些邪眾拉扯,一麵又在軍中尋覓,最終找到了鄒峻嶺這麼個人,便立即貼了上去,迅速上位成為隊將。”
可真是牆頭草,兩邊倒。
誰能給他更多利益,他就是誰的人。
但很顯然,他對霍檀恨之入骨,恨他讓自己的了重病,也恨他把自己踢出隊伍,所以他也想要霍檀痛不欲生。
想到這裡,崔雲昭慢慢明白過來。
前世他去給她送**,不僅是因為受人指使,他自己也因為怨恨霍檀,所以希望他生不如死。
或許,在許多人看來,崔雲昭跟霍檀雖然已經和離,可霍檀多年未再娶,即便當了皇帝也後宮空虛,可不就是對崔雲昭舊情難忘。
除了前世的崔雲昭自己,怕都是信了的。
殺了她,就可以讓霍檀痛徹心扉。
或許……隻要崔雲昭**,霍檀就會妥協,到時候也可以安排彆人上位,慢慢成為後宮中的女主人。
一箭雙雕,真是厲害。
或許,這
就是崔雲昭被害的原因。
想到這裡,崔雲昭緩緩歎了口氣。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簡單,不過是怨恨和利益罷了。
似乎也沒有更深層次的東西了。
想到這裡,崔雲昭忽然道:“我想看一看白小川手裡都有什麼。”
頓了頓,她又說:“若能見他一麵,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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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檀不知崔雲昭為何這麼在乎這個白小川,但她有要求,霍檀從來不會遲疑。
他想了想,道:“他屋中的東西,我可以讓人全部收集送過來,你一一檢查,若是發現什麼不對立即告知我。”
“至於見麵審問,需要等事情了結,局勢穩定之後,我再讓你見他最後一麵。”
到了那時,見完了,白小川就要被斬首了。
崔雲昭長舒口氣,點點頭道:“也好。”
她確實沒想到,通過呂繼明的事情能查出這麼多東西,尤其是這個花娘娘和花郎君的邪祟,真是無孔不入,讓人毛骨悚然。
如此可見,他們藏在暗處多年,努力發展壯大。
還好,因呂繼明事再次全城搜捕,爭取把更多的餘黨搜捕出來,省得他們再禍亂人心。
夫妻兩個說了會兒話,霍檀肚子裡就發出咕咕叫聲。
崔雲昭笑了一下,道:“小廚房應該還有粥,我讓人端來一碗給你,將就吧。”
差事是夏媽媽親自去辦的,很快,她就端來一碗紅棗粥並一籠小籠包。
“都是晚上吃過的,剛才熱了熱,若是不夠,我再去給姑爺煮碗餛飩。”
霍檀笑了一下,說:“有勞夏媽媽了,你去安置吧,這足夠我吃了。”
夏媽媽看了看崔雲昭,見她點頭,便關門離去了。
霍檀就著蘿卜乾,慢慢吃粥。
粥食溫暖,撫平了他腹中的饑餓。
“這一次審訊吉慶班,我們還找到彆的線索。”
崔雲昭陪坐在邊上,問:“什麼線索。”
霍檀就道:“有關於白頭煞和那幾盞燈。”
這倒是沒想到的,崔雲昭立即來聽聽。”
霍檀便道:“吉慶班光唱戲,其實沒有那麼多進項,所以他們借著戲班的特殊,到各地搭台唱戲,搜羅奇貨,到當地的黑市販賣。”
“也順便摸清那些富貴人家的底細,借此知道更多的秘密。”
“售賣染毒的燈罩,就是他們想到的其中一個法子。”
崔雲昭點點頭,忽然就明白了。
“難怪這一盞燈牽扯這麼多地方和人事,原本就不是一個地方做出來的。”
霍檀笑了一下,說:“對。”
“有許多藥物都可以通過燈罩加熱散到屋中,他們先是尋找各種藥物,然後就招了個畫技高超的畫師,在各地買那種不好賣的燈罩,拿給那位畫師先畫花樣。”
“畫師自然不知道他們拿來做什麼,既然有生意就做,這幾年來一直都在按部就班繪畫。”
“根據吉慶班版主交代,那位畫師的確是姓郎,如今人在繞曲,以繪畫為生。”
但凡要動歪心思的,家裡都是富貴人家,有時候宅門裡的鬥爭也是非常激烈,能買回這種燈的人家,肯定不會想要粗鄙的燈具。
“他們把燈做的很漂亮,然後再塗上各種藥物,在黑市裡暗中售賣。”
“老太太買來的那八盞燈,是唯一有白頭煞的。”
之前他們也查過,白頭煞這種**很昂貴,且不易的,所以這些人能弄到八盞燈的量,已經是極限了。
說到這裡,霍檀聲音變冷了。
“吉慶班的班主說,當時是他親自去賣的,也是老太太自己去買的。”
這一點崔雲昭確實是沒想到。
她以為是老太太吩咐巧婆子去買的,畢竟為了巴結老太太,巧婆子做了不少事,倒是沒想到老太太會親自去買。
“可見,這件事老太太自己也覺得不光彩,甚至都不敢吩咐巧婆子去辦。”
霍檀點點頭,道:“確實,毒害孫兒,實在不是好名聲,若真的事發,巧婆子第一個就要告發老太太。”
難怪之前把巧婆子送官,她都沒有說這事,原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霍檀道:“那名班主已經被嚴刑拷打,就連刺殺和邪祟的事情都吐露了實情,關於這盞燈的事情,他沒有必要騙我。”
“聽他的意思,吉慶班做這買賣已經多年,他對各地的黑市都很熟悉,對於會去黑市的人,他多少也有數,老太太那種一看就不是常客,這也是他們最喜歡做生意的人。”
“況且,他也知道老太太的身份,因此就故意引誘她買燈。”
黑市畢竟不是好地方。
能不去自然是不去的,雙方都不認識,一錘子買完就走,是最好的狀態。
故而當老太太三番五次在黑市上看時,班主找準機會,開始推銷自己帶的貨物。
“其實吉慶班主當然知道白頭煞的功效,可當老太太找想要的東西時,他就直接推薦了那幾盞燈,告訴老太太那燈久了會讓人不孕,也會讓人孱弱,至於致死的事情,他一個字都沒說。”
說到這裡,霍檀甚至笑了一下:“你看,老太太一開始也沒想殺了我們,多麼慈悲啊。”
聽到這裡,崔雲昭也歎了口氣。
霍檀一早就對老太太沒有任何念想了,隻可惜老太太占著身份,若是忽然病亡,旁人肯定要說閒話。
如今官場之上,霍檀看似順風順水,卻也如履薄冰。
呂繼明都能在這樣風光的時候折戟,霍檀就更不能掉以輕心。
霍檀問:“老太太最近如何?”
崔雲昭就道:“還算老實,不過因為這盞燈,老太太開始夜不能寐了,如今白日裡的氣色也很差,記性也沒以前好了。”
對於老太太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白頭煞的功效是立竿見影的。
或許等到年底,老太太可能就要發瘋了。
崔雲昭頓了頓:“十一郎對老太太特彆關心,每隔幾日就要去看看,有木婆子盯著,沒什麼大事,老太太也不怎麼同十一郎說話。”
霍檀應了一聲,道:“你看顧著十一郎,若是有什麼不妥,你直接同阿娘和阿姐說。”
崔雲昭點頭:“我知道的。”
“十一郎如今瞧著倒也還算不錯,平日裡都很刻苦,武學也有所長進,應當是沒什麼問題的。”
霍檀道:“這孩子,有些太擰巴了。”
他歎了口氣,道:“先不說他。”
“說回這盞燈的事情,黑市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