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個道場,就是這種行事風格?!”
“椛螢說了,我是遊方道士,遊方道士需要道場麼?況且我之前是什麼人,你亦然不知道,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
我稍稍抬手,又要靠近番禺,目光尤其盯著潘裕手腕。
番禺額頭上汗珠豆大一顆,他本身要從兜裡掏手機的動作頓了下來。
我看出來了他細節動作,又補了一句:“實實在在說完你知道的東西,若是我發現你有藏私,便不確保我一生氣會做什麼,如果你騙我們,惹怒了我,那我就更不確定,是用你慣用的魁星點鬥擰斷你脖子,或是用雷法將你打成一團焦炭了。”
我這語氣更冰冷了。
番禺瞳孔微縮,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身體都一顫。
眼中那種抵抗情緒,一下子變得微弱,隱隱還有些恐懼。
“剝屍物,是一種法器……”
“來自於屍體身上,怨氣最重的一個部分,或者是一樣東西,這件東西往往蘊滿屍毒,尋常人觸碰則死。”
“我父親以前守藏屍洞的時候,經常有一些人“光顧”,饒是我們收屍人都覺得難以靠近的屍臭,屍毒,他們都無所畏懼。”
“你父親?一些人?”我語氣稍顯的凝重。
前半句話,是代表潘裕沒有自己切身經曆,後半句話,則讓我浮想聯翩。
“那肯定是我師父,江黃市範圍又沒有藏屍洞。”
“我師父既是一代代傳下來的收屍人,又是守墓人,結果這麼多年過去,早就無屍可收,我們這一脈,就隻剩下守墓一個任務了,前些年藏屍洞被開發成了景點,立了警示牌,換了一些不懂行的人看守,我師父便沒有固執的留在那裡,進附近的城市生活幾年,生下我之後,又換了地方,到內地發展。”
眼見番禺說偏了,我拉了他一句,我對他一家子沒什麼興趣,隻想知道剝屍物。
番禺略顯尷尬,咳嗽了一聲才說:“剝屍物三個字,就是那群人口中說的,他們光顧藏屍洞,次數太多,我父親疲於防守,有一次險些被打死,再之後那群人就讓我父親不要那麼死板了,並且,他們簡單解釋了一下剝屍物,告訴父親,這並不影響藏屍洞,他們隻要能完成家族曆練,更不會再對我父親下手。”
“之所以我父親記憶尤深,就是因為那群人的手段太獨特,他從未聽說過附近有個這樣怪異的旁門家族。”
“再過了很多年,我都快二十歲了,忽然有一天,他皮膚就潰爛了,是中了很深的屍毒。他才恍然大悟,告訴我,當年他一直就沒被治好,在那群人手中所受的傷,還夾雜了潛伏在骨髓中的屍毒……”
“我父親死之前,都沒說清楚毒是怎麼中的,隻是告誡我,千萬不要再碰到那群人。”
話音至此,番禺的眼中多了不少血絲,緊繃著一張臉看著我。
他邏輯性雖說沒椛螢的強,但這番話,總算說通了一些東西。
家族……曆練?
一個用屍體身上物品的家族,曆練都在藏屍洞?
害人用屍毒,這手段過於陰厲了。
羅家,就源自這麼一個地方?
一時間,我胸腔有種憋悶的感覺,覺得很不舒服。
“藏屍洞在哪兒?”我再問番禺。
“蕃地,有個叫做達縣的附近,我並沒有真正去過,所以不知道具體位置。”番禺啞聲說:“如果你要去,又找不到哪裡,不能說我騙了你。”
我沒吭聲,隻是眯眼看著番禺。
番禺額頭上的汗珠變得豆大一顆,他眼皮不停的痙攣,又道:“我不會撒謊的……你要早說你是天壽道觀的人,我肯定都不敢招惹你們,直接就說了你們想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