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陸陸續續又有腳步聲入耳,還有人入內。
卻並非是何憂天和絲焉,而是一些穿唐裝的先生,大多是一老先生身後跟著兩個年輕的,或者是跟著中年人。
他們友好的喊了吳金鑾後,紛紛看向我,年老的先生是若有所思的打量,年輕的則多帶一些好奇。
吳金鑾便開始介紹我的存在,又和我介紹那些先生的來頭,名號。
對先生們,我全部行的是晚輩禮。
一來是他們年長,二來在吳金鑾的說法下,都是有德行的人物,此次無所求來鎮壓瘟癀,全部都是為了蒼生著想。
大多老先生都是微笑不語,倒是年輕的和中年的隨行先生,和我握手,拉進關係,甚至還有些談笑風生。
我才發現一個點,入山學道太久,我很多地方,都快和俗世脫節了。
不善交友,不善言談,甚至還有些木楞。
許久之後,道觀的道士們也開始進入大殿,先生們才去各自的位置坐下。
各個市域的監管道場對我都十分尊重,喊上一聲四規山小師叔。
我還見到個老熟人,是官窯市渡厄道觀的謝峩,他依舊一身青袍,麵容剛毅,眼角的魚尾紋比前一兩年更細密,繁多。
他跟在一個年紀和韓鮓子相仿的道士身後。
那必然就是渡厄道觀的監管道士,渡厄道人了。
雖說他也叫道人,但他身上的袍子還是紅色的,遠遠達不到真人層次。
“見過四規山小師叔。”渡厄道人麵容友善。
我抱了抱拳,稍稍躬身。
對其餘人,我都是平禮,對渡厄道觀,我卻行了禮,引得不少人注目。
“渡厄長老言重,顯神還受過渡厄道觀的恩惠,那一身法器,幫了我不少的忙,若渡厄道觀他日有什麼需要的,便告知顯神,顯神義不容辭。”我誠懇說道。
緣由很簡單,就是神霄所說的因果。
往淺薄處看,這可能是人情,往深處看,因果相連,若一切事情有因有果,無形之中對人的心境,肯定是一種磨練,而並非自私自利,隻顧自身。
渡厄道人眼中一喜。
我則再抱拳,笑道:“謝峩道長,許久不見,你風範不減當年。”
謝峩卻顯得受寵若驚,才說:“四規山小師叔言重,你才是年輕有為,未來不可限量!”
這期間,唐毋進了大殿,他和我頷首帶笑。
我匆匆又上前去行弟子禮,唐毋更為開懷。
隱約能聽到眾人口中的議論,說是我不自持身份,簡直是罕見之至。
忽然,大殿內又變得極為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大殿入口,一時間,絕大部分人都顯得失神不已!
初陽的光映射在殿入口處,堅韌挺拔的何憂天,一頭白發,能看出來就是得道高人的形象。
何憂天旁邊的絲焉,一身白色道袍,頭飾和身上一些飾品為淺紫色,腰間拴著的長鞭頭深紫,彰顯著她真人身份。
尤其是她的臉,有著微微的朦朧感,明明臉上什麼都沒有,卻又有似雲似霧的遮擋,讓人時而看的真切,時而又看不真切,更使得眾人想要一探究竟。
這不光是其容顏,更是其年紀輕輕,便有著許多人終其一生都達不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