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在威逼朕!(2 / 2)

副統領不敢多言,隻是望向白家人的眼裡,仿佛淬了毒。

副統領被帶下後,元貞帝繼續吩咐“把受傷的百姓帶下去,宣禦醫為他們診治,好生安撫。”

待元貞帝做完這一切。

小傳義不用沈氏提醒,他膝行上前,跪倒在元貞帝麵前“懇請陛下準我

背棺北伐,奪回我東陵失去的城池,撿回我白家滿門十一具屍骨,帶八萬將士的英靈歸鄉!”

稚/嫩的聲音,擲地有聲,回蕩在偌大的正陽門口。

眾人默然,竟無法去嘲笑一個三歲孩童賭咒般的話語。

元貞帝負手而立,默然不語。

秦豐業目光一閃,越眾而出,臉上難掩嘲諷“小兒,你可知什麼叫北伐?什麼叫奪回城池?你這一番話意味著什麼,你知道麼?”“北伐不是兒戲,戰爭不是玩笑,你拿什麼做這個承諾?你又拿什麼去踐行你的承諾?”

用這番話問一個三歲的孩子,的確是為難了。

這個年歲的娃娃,基本滿腦子都是哪裡的泥巴比較軟,能知曉家國大義麼?

小傳義下意識地想要轉頭去求助沈氏,可最後一刻,他止住了。

但見他雙拳緊握,一臉決然“北伐,是趕走北燕大軍,衛我東陵江山,護我東陵百姓。”

“奪回城池,是因為我東陵疆土不容踐踏,是為了讓生活在五座城池的百姓不被他國奴役。”

“誠如大人所知,我白家滿門十一口,儘數陣亡於北疆戰場,隻剩我一個三歲男丁。”

說著,小傳義抬手向後一指“大人問我拿什麼來踐行這個承諾,請問大人,拿我白家誓為東陵血戰到最後一人的決心夠不夠?”

“曾祖父一直教育我,愛國不分男女,更不分老幼,雖然我隻是個孩子,但我是男兒。”

小傳義拍拍胸

/脯,擲地有聲“我要承繼曾祖父一心為國的意誌,用我的生命為東陵儘一份力!”

一番話,讓所有人再度沉默,可體內流淌的血脈,卻久違地沸騰起來。

秦豐業本想給白家難堪,所以才會去為難一個孩子。

但沒想到,卻讓這小兒幾句話噎住,丟臉的成了他,而白家的“氣節”又被抬上一個台階。

秦豐業眯起怒濤翻滾的雙眼“你能做什麼?可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做到的。”

小傳義無比認真地道“我們沒有絕世武功,但我及我白家的女眷,可以用身體去抵擋敵人的斧鉞。”

“就算被亂刀砍死,亂箭刺死,也要保護我們身後的百姓,哪怕隻能護住一個也好!”

“那麼大人,您又能做什麼呢?打仗可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行的。”

百姓嘩然“對啊!太師又能做什麼呢?”

秦豐業惱怒不已,但卻不好當眾發作。

元貞帝若有所思地看向白傳義,神色諱莫難辨。

終於,他開口了“你們白家此舉算什麼?八萬大軍全軍覆沒,白家滿門男丁無一生還,朕失去的是八萬兒郎,還有千金不換的忠臣,朕的心不比你們任何一人好受。”

“可你們背著棺材堵在正陽門口,讓滿城百姓跟著你們擔憂,這算什麼?是威逼朕,還是煽動百姓?”

元貞帝捏著眉心,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你們這樣做,豈非讓天下人恥笑朕冷心絕情,看不到你

們白家的付出?”

小傳義低下了頭。

皇權麵前,他隻是個渺小的孩子。

微不足道,就像路邊的草芥一樣。

沈氏想開口,卻被白明微輕輕拉住了衣角。

在這個世道,頂門立戶的是男兒。

如今能代替白家發言的,隻有白惟墉和小傳義。

就算他們再能說,如果此時開口,不僅沒有任何力度,而且也會讓此事變了味道。

更有甚者,還會讓人覺得,是她們一堆沒腦子的婦孺,指使一個孩子搞出這一鬨劇。

所有人都在期待小傳義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