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2 / 2)

隻要她不是皇上名義上的妻子,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阿憶渾渾噩噩地這般想著,卻聽寧遠的聲音靜靜地從頭頂傳來:

“夜明珠自然是禦賜的,阿憶姑娘看不到的地方,卻遠比夜明珠更多。”

寧遠目光中無驚無瀾:

“阿憶姑娘,你知道嗎?近日藩屬國向我朝進貢了許多稀罕玩意兒,不僅有寶石、明珠,還有工藝精美的家私、雕刻著祥瑞的匣子,還有香料、綢緞、小寵......皇後娘娘有禦賜的藍寶石項鏈,敬妃有禦賜的鑲著拇指大珍珠的玉梳,賜給貴妃娘娘的是一隻名貴的波斯貓。”

阿憶聽著這番話,慘白如紙的臉一點一點恢複了血色。

“......連位份低微如妾,也有一顆獨一無二的夜明珠。”

阿憶站起身來,麵對寧遠的敵意也消失了大半。

她拍了拍衣衫上的塵土,盯著寧遠:“所以,你想說什麼?”

寧遠的目光移到那宮女身上:

“阿憶姑娘,我朝物力豐盛,繁榮強盛,八方來朝,則又是一場盛景。皇上貴為一國之君,素來慷慨,國庫又十分充盈,什麼夜明珠、瑪瑙,自然是賞便賞了。無關位份,無關寵愛,一隻鑲嵌著瑪瑙的簪子罷了!不要說宮女,連禦馬都有肥美的加餐呢。”

“哦,你都聽到了。”阿憶感到有些好笑,看了一眼那瑟縮的宮女,說,“原來你說了這麼多彎彎繞繞,還冒著得罪我的風險,就是為了救她呀。”

那宮女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撞上阿憶的目光,又慌忙低下頭去。

寧遠搖搖頭:“談不上救,妾隻是覺得,比起袖手旁觀,阻止一場無妄之災要好些。”

阿憶冷笑兩聲:“這麼說,你是覺得比起你,我心不善咯?”

寧遠道:“妾不是這個意思。”

阿憶又恢複了往日那副蠻橫的樣子,她笑道:“你覺得我心狠手辣,又跋扈驕縱,動不動要置人於死地,是不是?我勸你不要濫好心過了頭!”

說著,她一把扯過宮女的頭發,那宮女吃痛卻不敢叫出聲,隻是畏畏縮縮地站了起來。

阿憶對她說:“你把你渾身上下,我賞給你的東西都交出來。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宮女聞言麵如死灰,慢吞吞地摘下了銀項圈、玉手釧,一一交到阿憶手中。待摘下最後一枚指環後,阿憶一把將她推坐在地上。

“我站在你的角度,我是毒婦!可你站在我的位置,隻會覺得她背主欺主。寧答應,您未出閣時也是養尊處優的小姐,竟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嗎?奴才就是奴才。背叛主子的,就要砍掉雙手;欺騙主子的,就要拔掉舌頭。”

阿憶將宮女蛻下的東西拿在手裡,麵寒如霜:

“或許她沒有勾引皇上,皇上也真的是如你所說的慷慨,隨手賞她了那瑪瑙金簪。可她錯就錯在明知我對皇帝表哥的一片心意,卻還要戴上那金簪四處招搖。”

阿憶離開時,回頭最後看了那宮女一眼,擦過寧遠的肩膀,厭惡地說:

“賤婢就是賤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