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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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胤霆問。

“但不管怎麼說,‘他’一定是個挺可愛的人。”寧遠笑道。

胤霆盯著她,道:“為什麼?”

他伸手將龍傲天攬在懷中,指尖銀光一閃,不知不覺,一柄鋒利的匕首抵在兔子脖頸處。

那匕首銀光閃閃,又輕薄如膜,緊密地貼著兔子豐厚的皮毛,似乎下一秒就要割斷它的血管。

小兔子龍傲天正在埋頭咀嚼乾草,渾然不覺,寧遠暗中吃了一驚,麵上卻不顯,隻是安靜地瞧著胤霆。

胤霆慢慢地說:“既沒有如虎般鋒利的爪牙,也沒有鷹般尖銳的喙。這種弱小的東西,並沒有存在的價值。”

說罷,他手背青筋微凸,又將指尖匕首向前推進了些,兔子皮毛出滲出了些血跡。

小兔子終於反應過來曾經的主人居然下狠心殺它,渾圓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不可思議。

“我既可以殺了它,也可以放了它。你會讓我放下屠刀,還是令我將它神不知鬼不覺地除去?”

胤霆的聲音有些慵懶,左手拿著匕首,右手擰著兔耳朵,兔子意識到了危險,拚命蹬著腿。在地上的龍霸天看到同伴遭遇危險,嚇得連嘴裡的草都不嚼了,一溜煙躲進了雜草中。

寧遠不由得心道:“這皇上上一秒還笑眯眯的,下一秒卻又要做些舉止詭異的事,明明這兩隻兔子被他膘肥體壯,在外人那麼麵前,卻又要殺了他們。世人說‘伴君如伴虎’,現在想來,這句話不算錯的。”

她側頭想了想,道:“我以為王爺應該饒它一命。”

胤霆挑挑眉,“為何?”

寧遠說:“因為雖然它們沒有虎般鋒利的爪牙,也沒有鷹般尖銳的喙,像野草般卑賤,又無人在意,任何人都能隨意地將它們抓來殺了,可唯獨您不行。”

胤霆並不生氣,問:“為什麼?”

寧遠道:“因為您流著皇室的血。”

胤霆心中驚訝,眼中略過玩味的光。

寧遠又道:“您一定聽說過一句話吧,叫‘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在殘酷的廝殺裡,弱者靠踐踏弱小來肯定自己,而強者靠守護弱小來證明自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所有好的、強盛的、燦爛的,您都見過,我相信在這世間您是強者,不會為難一隻小兔子。”

胤霆心中湧現出驚奇,隻是看著寧遠,靜默不語。

半晌,他收回匕首,小兔子龍傲天撲棱著腿落到草地上,驚疑不定地躍入草叢中。

胤霆道:“你都知道了?”

寧遠低頭,剛要下跪,卻被胤霆出聲製止:“不要跪。朕今日心情不錯,好不容易脫離了繁文縟節,不想看到這一套。”

寧遠點點頭,毫不畏懼地直視著胤霆。

胤霆收回匕首,踩著枝葉,走到寧遠身邊。他低頭靜靜地打量著寧遠,默默不語。

半晌,胤霆道:“四品知府,你是寧致的女兒?”

寧遠道:“是。”

胤霆道:“朕想娶你為妻。”

說罷,他伸手要去握寧遠的右手,剛觸到寧遠指尖,寧遠卻如同受了驚的兔子,猛地向後竄了一步。她滿麵通紅,嘀咕了一陣,對胤霆說:“不行!”

胤霆滿麵詫異:“為什麼不行,你要違抗皇令?”

寧遠依舊沒有好臉色,氣鼓鼓地說:“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胤霆啞然失笑:“你說說看,我哪裡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