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2 / 2)

注意到了胤霆的自稱是“我”而非稱“朕”,寧遠心中驀然覺得有些輕快,但嘴上依舊不願服軟,隻說:“就是不行啊。”說罷,她不願與胤霆多做糾纏,一個步子猛紮進灌木中,消失不見。

寧遠曾在這個地方無數次等待著胤霆,卻沒想到魂牽夢繞的那個人會以這種方式相逢。荷花池旁,她比胤霆要熟悉,因此,她僅僅一個箭步,便將這一切遠遠甩在了身後。

人已走遠,胤霆盯著地上的亂草和翻倒的竹筐,後知後覺地摸了摸左手,隻覺得方才觸碰到寧遠指尖的手好像有些發熱。

胤霆在養心殿寫東西,握著毛筆圈圈點點,竟無端皺起眉來,小雲子見狀以為皇上心情欠佳,戰戰兢兢地侍奉在一旁。

“小雲子,去把朕的狼毫筆拿來。”

“嗻。”小雲子連連後退,去尋那根狼毫筆。

寫廢了一張,胤霆將宣紙揉成一團。

“再去拿張紙。”

“嗻。”

片刻,“再去拿張。”

“嗻。”

“再去拿張。”

胤霆的眉毛越擰越深,小雲子心跳如擂鼓,也沒膽子看胤霆的紙上都寫了些什麼。

卻見,胤霆寫著寫著,不知為何,嘴角出現了一抹明晃晃的笑意。

小雲子嚇得幾乎要哭了,皇上怎麼一會兒怒,一會兒愁,一會兒笑?

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胤霆扭頭,莫名其妙地問:

“小雲子,你說實話,朕是否生得英姿豐偉?”

小雲子聞言驚慌失措,跪下來拚命磕頭:“哎喲,皇上,您問得什麼話?您簡豈止是英姿豐偉,簡直是英俊瀟灑、芝蘭玉樹、潘安轉世......”意識到不該把皇上比作潘安這種短命鬼,小雲子又磕頭如搗蒜,啪哩啪啦扇自己耳光,“不不,奴才該死,奴才說的不對,皇上英明神武,應該是玉皇大帝轉世!”

“算了。”胤霆歎了口氣,“問了也是白問。”

小雲子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卻沒等到胤霆的苟責。

他驚疑不定地掀眼,胤霆恢複了平靜,依舊在寫些什麼。

待他以為風波平息,正起身時,胤霆的問話又如驚雷一般響起:

“你說,朕生得不差,又是九五至尊,你說,什麼樣的女子才會出口拒絕嫁給我?”

這一句話信息量太大,令小雲子小腦驟然萎縮,他磕磕巴巴道:

“奴才以為、奴才以為、奴才以為、奴才以為......”

“奴才以為”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胤霆不再計較,而是攤開了那張白色宣紙,透著光端詳著自己寫下的密密麻麻如蠅小楷,片刻,他淡淡道:

“去取塗金粉的絹紙來,朕要寫聘書。”

-

近日,寧遠總是心不在焉,一個人呆呆地發怔。

先是品嶺南茶葉時打翻杯盞,又是在旁人講話時雙眼放空。早會上,眾妃都各自笑吟吟聊著天,寧遠一個人縮在角落,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冉貴妃擺出一對兒白玉雙陸、幾副紙牌,笑道:“寧寧,快看我帶來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