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餓了,他趁她背身時,咽了口口水,而後沉靜看她:“做什麼?”
碗微燙,端到桌上,饒阿菩的指腹依舊有些被針紮的痛感,她輕撚了耳垂,將食盒蓋子合上,放在一旁,問了句:“你不餓麼?”
魏明夷理了理堆成山的桌麵,把處理完的,摞成一摞,擺在不遠的小案幾上。
然後走到圓桌前,輕撩袍子坐下,仰頭看向站在旁邊的饒阿菩:“無事獻殷勤。”
饒阿菩嘴角抽了下,不想在邊上站著,挑了一把離魏明夷稍遠的椅子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她抿唇,看魏明夷拿起筷子吃起第一口後沒停,舒了口氣,然後才慢慢開口:“我有事求你。”
魏明夷咬斷麵條,推了一把碗,笑了一聲,幽潭般的眸看透了她的心思,啟唇道:“想救你那些動物朋友?”
動物朋友。
阿菩眉頭一皺,心裡有些不大舒服:“請彆這樣說。”
魏明夷搶過她麵前的茶,小抿一口,潤了嗓子:“不對?鷹啊牛啊的,還有個雞。”
這話裡,他確有指桑罵槐的意思,但沒有針對她。
可他沒想到,這“動物朋友”四個字,卻是實打實地紮在阿菩心上。她倏爾站起,像是有點應激,雙手攥拳,對魏明夷一字一字道:“他們是我朋友,你彆太過分。”
“過分?”魏明夷嗤了聲,毫不在意,“嫌過分,夫人可不要來求我,任他們自生自滅才好。”
這樣說了,阿菩隻好忍下心裡的不痛快,僵硬坐下:“到底怎麼樣你才會救他倆。”
“你告訴我樂仙兒在哪兒,我就放了他倆。”
“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
魏明夷表情冷了冷,起身,轉身就走。
見狀,阿菩忙跨一步攔他,故作糾結,道:“我真不知道樂仙兒在哪兒,但我真的很想救我朋友。作為回報,我可以提供給你,我們掩在汴京的其他幾處暗點。”
“你們共幾處?”
阿菩想了想樂仙兒交代的,大約並不止她知道的這幾處:“七處,我知道的。”
冷香味道忽然放大,他逼來,阿菩不禁後退,門檻一過,灰蒙蒙的天空下,她一身藕粉色和滿院的綠葉,繪成了今日最豔麗的色彩。
魏明夷單腳跨過門檻,眼疾手快地拉住她腕子,阻止她繼續往後摔倒的趨勢。
那件黑衣,也隻有在這一瞬間,沾染上許多光澤。
不過,她站定,他便鬆了手。
“四處暗點加一個你,我保他們活下去,如何?”他忽然開口,沒什麼表情,就像是買賣一樣交易著人們的生死。
“我?”她不解。
因為她現在不就在這麼?還怎麼加她?還是說讓她做些其他的什麼事?
阿菩琢磨清,臉色變了一變:“你要我做什麼?”
“晚上就知道了。”魏明夷那麼答了一句,說實話,這種被交易的感情,讓他的心裡不是滋味。
很怪,很怪。
*
午時剛忙完,小蓉便被她哥揪在沒人的地方好一頓審問。
“你昨兒個不是說以後上魏府學畫麼,怎麼現在還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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