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鎏這才開門見山:
“陸府門前的尊衛,想必郡主也看到了。葉潯一事,確是陸某派犬子假扮,但這也是那位的意思。”
蘇淺淺起身,周到行禮:
“淺淺身封郡主,卻是托了家兄的福。雖與城主素未謀麵,但按輩分,該喚城主一聲‘伯伯’。既是城主與那位的意思,淺淺自當守口如瓶。”
陸鎏默了片刻,“魔頭葉潯沾了太多無辜鮮血,朝廷通緝五年,他也銷聲匿跡五年。江湖最近頻頻傳出他的消息,到底確有其事,或叵測者另有謀思,不得而知。四皇子才想借舞江城鑒寶大會的勢頭,引蛇出洞。”
“陸伯伯將這些說與我,可是有何安排?”
陸鎏歎了口氣,“不瞞郡主。黑蟒玄衛在,貴人卻不在。鑒寶大會上,雲崖派弟子吳析中毒身死,江湖人忌憚四皇子威嚴,暫時不敢鬨事。可雲崖派弟子苦苦求見當朝皇子,老夫已經加急送訊,但紙終究包不住火啊。”
遊於官場之人到底多幾分鋪墊,蘇淺淺心覺磨唧,和顏二次推話,“陸伯伯的意思.....”
“陸鎏懇請寒雲郡主一解燃眉之急。令兄霆雲世子與武平王交好,如是郡主肯出麵拖些時日,一來說得過去,二來也是為武平王至舞江爭取時間。”
蘇淺淺不由得腹誹。
在人的恐懼上做文章,果然會有以假亂真的效果。
武平王謝汀不在舞江城,卻隻用幾個黑蟒玄衛就掐住了江湖人蠢蠢欲動的心。
因為誰都不敢去做那隻出頭鳥。
而正因哥哥這一封信,舞江城隻要派人接待過她,就要算霆雲府欠陸家的人情。
說大不大,說小也不是沒有。
但總歸要還。
不過,謝汀既然都肯出動黑蟒玄衛,說明對葉潯看得很重。
如能順藤摸瓜查到葉潯的消息,也不算她白跑一趟。
“為城主和王爺分憂,應該的。”
蘇淺淺拱手,“不瞞陸伯伯,令郎那身衣裳是淺淺匕首重裁所作,我與他有些過節,權當賠禮。還請陸伯伯見諒。”
陸鎏將這“過節”一詞仔細聽了進去。
予辭那混小子確實乾過不少出格事兒,每回都嬉皮搪塞。
而寒雲郡主此刻不講具體,隻輕描淡寫地掩去。他這當爹的倒也不好再開口多問。
畢竟當事人已經“大度”放過了。
陸鎏微眯眼睛,提臂拍案大笑,“好一個颯爽利落的寒雲郡主,這混小子該的!”
陸予辭此刻在房內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陸奇倚在門口,“你真的很磨蹭,娘已經派人來催第三遍了。換個衣服都這麼麻煩。”
“那可不得要咱們舞江城未來的少城主時刻盯著,我這紈絝才能守些規矩。”
陸奇白他一眼就往食廳去。
陸予辭提步跟上,滿臉笑容,“小奇,偷偷告訴哥,鑒寶大會這一回,咱們陸府名下的營生賺了多少銀子——”
“咣——”
陸予辭的腦袋撞向廊角房柱。
陸奇稀奇地回頭,洋洋得意,戲謔地笑。
陸予辭剛要撲上去動手,陸鎏帶著蘇淺淺就從右前方經過。
侍女先引蘇淺淺離開,陸奇也瀟灑轉身。
陸鎏一臉怨氣,“我是不是真得把你的皮剮一層,你才能有點大哥的樣子?”
陸予辭揉著額角,聲音委屈,“哎呀爹,我就是個花天酒地的紈絝,您乾嘛非得強求癩蛤蟆變天鵝?”
“少給我囉嗦!”
陸鎏火冒三丈,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
“鑒寶大會的事兒還沒完,你明日陪著寒雲郡主去瞧瞧雲崖派那幾個人。”
“那怎麼行!我都扮過一回葉潯了,舞江城不也因為這浩大的聲勢賺了不少銀子麼?”
陸予辭據理力爭,“而且你也看到了,我那寶貝桑蠶錦衣就是被郡主劃的,刀刀縫縫乾淨利索。今兒下午在仙香樓,人郡主對我可是愛搭不理的。沒準兒我一惹她生氣,霆雲府那個世子就跑到舞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