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疑道,“你什麼都不問就打暈了?現在沒人,他應該非常了解死者。”
“因為接下來要說的話,不能讓第三個人聽見。”
圓形飾物落在半空,陸予辭拇指一摁,三根銀針就從環心刺出。
外層薄紙散落,蘇淺淺怔住。
四年前那隻玉佩,也是這樣的暗門。
“我說了,古玨佩是真的。”陸予辭柔和地笑,“你幫我查案,我就把我的線索告訴你。”
“可憑你這裝紈絝的本事,完全可以瞞著所有人查案啊?”
陸予辭挑眉,“郡主為何會覺得我是裝的?”
“你彎彎繞繞太多了,”蘇淺淺無奈,“我不知道你想聽什麼。”
陸予辭笑得從容,“祁國城池主事者皆由舉薦提拔,須有功績。封賜之事交由皇命,那位貴人一到,若我挑清本事,少城主之位或將板上釘釘。我生性自由,無意於此。”
蘇淺淺仔細摩挲著那隻玉佩,“可我才認識你幾天,為什麼是我?”
陸予辭嘴裡打趣的話還沒來得及說,蘇淺淺嚴肅地抬頭:
“我從未與任何人結仇,亦從不惹麻煩上身。你的目的不是我,而是我哥?”
陸予辭拱手,“我與令兄素未謀麵,更無恩怨。扮葉潯在前,隨你查案在後,老頭是打定主意想將我牽扯進去。郡主對舞客居的安排眾人皆知,有你為掩,我才最安全。”
他將紫黑麵具遞出去,表情難得認真了一回,“你,意下如何?”
蘇淺淺緩了會兒,輕輕拿起麵具,雙眼自兩孔向外送出目光,俊逸男子的神色一絲不苟。
麵具在她手上,她卻覺得對麵那人實在難以捉摸。
密林脫困,陸予辭能把所有時間掐得剛剛好。仙香樓再遇,他分明是在與她磨蹭時間。舞客居內,他見勢吃虧隱藏實力。城主府中,這家夥做事說話確實吊兒郎當。
他看起來的確像個紈絝,但是個毫無破綻、覺不到半分意圖的紈絝。
相識才幾日,蘇淺淺真覺得他很危險,是深不可測的那種危險。
可四年前那人對她有救命之恩,無論世俗眼光如何,她都得至少去查清楚。
“查便查吧,”蘇淺淺聲音冷了些,“但若你敢動歪心思,哪怕天涯海角,我也會追你到底。如此麵——”
匕首將抬,陸予辭驚險奪過麵具,露出往常般玩世不恭的笑容:
“多好的麵具,我可花了銀子的。光顧著尋郡主,那攤主都還沒找錢呢。”
刀把“呲”地回鞘。
蘇淺淺雙手抱胸,學著他的神態抱怨,“糖炒栗子五顆進肚,我可排了半炷香的隊。”
陸予辭還想再逗兩句,蘇淺淺扭頭出門,蹬腳跳到房簷,唳閣的弟兄與她對視一眼。
有了這個郡主身份,玉霜姐也要對她的安危多一分顧慮了。
陸奇帶著侍衛探到周圍,隻見蘇淺淺瞬間就沒了影。
這輕功,還真是個練家子。
陸府侍衛把雲崖弟子用麻布裹起來帶走,陸予辭拿著麵具悠悠走出,“看什麼呢?”
“仙香樓遇襲,我得到消息就帶人過來了。”陸奇撇嘴,“早知道你在,我就不跑了。”
陸予辭順手就將麵具蓋到他臉上,笑得雲淡風輕,“那下次你若跑了,給我十兩銀子怎麼樣?”
“切。”
陸奇瞧著他那無所謂的神情,稍稍皺眉,隨後扯下麵具,心生疑惑,“你以前買的不都是什麼送姑娘的胭脂花裳嗎?”
陸予辭:“......”
“郡主的,給她送回去。”
仙香樓。
雷玉霜熟稔置茶,珠裙之外,頭戴鬥笠的劍客身姿冷峻,隻是漠然瞥著窗外人來人往。
雷玉霜起身推盞:“來都來了,不坐坐?”
那人劍柄一提,滿杯茶水靜置桌邊,分毫不灑。他上前攬杯一飲而儘。
“多謝。朝廷想用假葉潯騙出真葉潯的消息,舞江城因葉潯的噱頭,大賺一筆。命案凶手選擇在鑒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