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醉夢閣(2 / 2)

高祿那被恐懼衝麻的腦子最多也隻能想到這兒了。

至於陸予辭昧著事實讚高府,卡著時間提“暗示”,在高祿看來,就是哥們為己周旋,送的一場及時雨。所以他朝陸予辭投去了叩謝大恩般的眼神,把“將功折罪”一詞認真地聽了進去。

“是是是,求郡主開恩!我和我爹願為郡主、武平王效犬馬之勞,隻要用得上我高家,高祿一定肝腦塗地!”

陸予辭瞧他那手忙腳亂的樣,不由得心頭輕歎。

當真像個地主家的傻大兒啊。

這乾脆利落慣了的寒雲郡主若真要下狠手,早在他聽到呼聲那一刻,高祿就會吃不了兜著走了。一把匕首二話不說就毀了他錦衣的女人,又豈會由著這種貨色浪費時間。

唯一的可能,就是蘇淺淺此刻並不想把事情鬨大。

隨著高祿驚恐一瞬的呆滯結束,匕首已被衣邊擦得乾乾淨淨。寶藍色錦衣衣擺落下,冷汗浸濕了高祿的裡衣。

蘇淺淺的確隻是想嚇嚇他。

高祿這類仗勢欺人色厲內荏的角色屬實該收拾,卻不該由她以郡主的身份私下處置。高官貴族自比王法那一套,她沒有深惡痛絕,卻也嗤之以鼻。

本就是踩著百姓的供奉居高位,長了能耐後反倒自命不凡,玩弄起衣食父母了。過河拆橋沒良心。

何況高祿淚掉了血流了,痛懼也受了,蘇淺淺才不想在他身上多花一分心思。

“那就照陸大公子說的做。”

匕首回鞘。高天海衣冠稍亂,一看就是接到消息後馬不停蹄而來。

蘇淺淺快速移到陸予辭身旁,“我追李宸驍至此,那張臉絕不會錯。你善後,我去找陸奇。”

高天海險摔一跤,趁勢行大禮,再將高祿痛罵一頓。

陸予辭輕輕攔回蘇淺淺:“高家殷實,生意路子廣。官家管不到的,那員外大差不差都有消息。與其趕路耗時候,不如把戲演完。”

他稍稍垂頭,拱手勾唇,“予辭不才,這兒我熟。先有勞郡主了。”

廊角儘處的美豔女子小步走來,陸予辭滿臉笑容地告退。蘇淺淺瞧他嫻熟勾腰摟懷的模樣,心頭輕嘖,翻了個白眼。

不過人是浪蕩子,話卻有幾分道理。舞江城已經加強戒備,若要出城,民道是比官道保險。既然陸予辭順水推舟讓高家陰差陽錯撞上來,她又何必空失良機。

可這些線索未免太巧,尤其是讓她撞見那李宸驍。

但能確認的是,如果李宸驍從衙獄逃了,不談陸奇,景遙一定會有動作。畢竟都能讓她發現了,江湖第一劍客更不在話下。

實打實的疑點,隻是她此刻沒法琢磨明白,不如走一步算一步。以不變應萬變,說不定還能揪點陸予辭的狐狸尾巴。舞客居和衙獄那邊,隻要讓高府隨從通報一聲,真真假假自有新的動靜。

餘光瞥著高府眾人擁著蘇淺淺離去,陸予辭也有模有樣地一腳踢開房門。

“公子......”女子嬌著聲掩門,身子卻被左側門扇後壯碩的胳膊一把帶回,那瞬間的哼聲在旁人聽得倒坐實了兩人關係。

小廝在門外朝老鴇嘀咕,“夏娘,好幾位富公子都盼楚兒姑娘好些日子了,您看這......”

小廝拿出一錠銀子,臉色為難,卻還沒再講出話,夏娘當頭給他一掌:“蠢貨,他們隻敢在你這裡攛掇,卻沒臉光明正大來,就是惹不起這陸大公子。你倒好,還想擅自給老娘開口子?”

夏娘心裡惱氣。

這小廝算是膽肥有本事,竟敢利用她的醉夢閣私撈油水,才拿出來這點,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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