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醉夢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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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夢閣,舞江城最大的風月場所。

蘇淺淺確是一心趕路,可輕功剛躍到閣頂,隱隱的婪婪猥瑣之聲聽得胃裡直犯惡心。

她索性轉向擇路,疾步逃命的男子從巷口跑過,身後兩人大聲嚷著:“抓賊!”

蘇淺淺將就懷中的花枝襲向“賊人”,原不打算停留,可餘光瞅見那人五官之際,身體當即條件反應。

那是李宸驍!

蘇淺淺毫不猶豫追赴上前,就這麼攆進了醉夢閣。閣內魚龍混雜,人至二樓就不見蹤影。她自不會挨個打草驚蛇,卻在剛要離開之際,被眼前這人拽進房內。

高祿,舞江城首富高天海之子,是個真紈絝。

寶藍錦衣,腰掛兩枚白玉,身形稍闊,雙頰掉了兩坨贅肉,這是蘇淺淺第三次見他。

仙香樓跋扈搶座,集會胭脂鋪前耍流氓,她早就想痛痛快快教訓他一頓。可查人報信要緊,她以胳膊肘單擊逃脫,隻給了他兩巴掌。

誰知高祿醉酒膽大,凶性畢露,以壯碩之身朝蘇淺淺撲去。蘇淺淺利落地用匕首自衛,鮮血淋淋滴在木板之時,痛感才讓這齷齪男清醒片刻。

不過,醒來的並非審時度勢之態,而是本就不堪一擊、妄自尊大的虛偽氣焰。

酒勁促瘋癲,醉意作潑賴。

欺軟怕硬之人從不存在骨氣一說,蘇淺淺把手段往狠裡下,那強弱之勢隻在一瞬改變。

這便有了陸予辭聽到的求救聲。

高家私衛破門而入,一眼識得了蘇淺淺,醉夢閣老鴇也帶人急急趕來。蘇淺淺甚已做好了跳窗脫身的準備,陸予辭卻出現得剛剛好:“郡主受驚了。”

陸予辭規規矩矩地朝她行禮,眾人尷尬後怕著臉色也學模學樣。

高祿捂著傷口,定睛發愣,認出人後才猛然連上模糊的記憶。他雙腿搖搖晃晃,到底不知是醉酒或害怕。

早就聽聞舞江城來了個替武平王辦事的寒雲郡主。當日集市之中,這女子一無侍從,二沒架子,他還以為隻是陸予辭的短暫新歡。

沒想到.......

喝酒蒙腦子,壞事了!

高祿咕嚕著眼,一下盯準了原本要來的女子,跪地求饒,“郡主饒命,草民、草民手賤,將您誤認、誤認成這——”

“行了。”

蘇淺淺冷聲嗬斥,聽不得這男人嘴裡吐出的臟字,“手賤就宰了,省的下次費刀。”

匕首血跡未乾,蘇淺淺平步靠近。高祿急蹬雙腿,嘶聲求救陸予辭。

等待受刑的過程才最折磨人心。女子身影一點一點吞沒高祿身前的光,周身越是沉默,恐懼才越能密密麻麻地吞噬他最後一絲理智。

而陸予辭的聲音就在高祿最絕望的時候響起:“郡主刀下留手——”

“此次鑒寶大會,高府功不可沒。高員外平日樂善好施,如今已近花甲之年,膝下隻高祿一子。得知雲崖一案,高公子積極應求,以期為武平王和郡主效力。郡主宅心仁厚,可否給他一個將功折過的機會?”

苦勞與人情交相呼應。高祿再廢,也有個富甲一方的爹罩著。

蘇淺淺留情,那就是給高天海麵子。若不留情,動一個異城鄉紳之子,於寒雲郡主也無可厚非。畢竟冒犯郡主是大罪,雖罪不至死,但剁隻手在貴族的規矩裡,也並非什麼稀罕事。何況還是聖上親封的寒雲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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