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回答的聲音也刻意壓低:“說不定就是暗道。”
陸予辭把瓷碗遞給她,蘇淺淺搖頭,“如有意外,他們才好接應。”
陸予辭淺笑:“這隻輕盈些,摔的時候聲音更大。”
他蹲下身,這個位置夾在獨棟、茅草屋和榕樹之間,倒是無論從哪個視角看,都很難覽到全貌。
蘇淺淺伸手換過,陸予辭先她一步送出十指,提示道:“麻煩郡主用匕首把剩下的縫一起割開,我來掀。如有動靜,你出其不意防備。”
蘇淺淺頓了須臾,不再花時間推脫,點頭照做。
方形泥縫就這樣顯出全貌。蘇淺淺補充:“對著的這兩側下麵有墊物,我確定。”
因為她有意識地將匕首斜插了些,隻有兩側無阻力。
陸予辭點頭,眼神落到她腰間的鞘身。蘇淺淺二話不說,把匕首和鞘身一起送出去。
陸予辭柔柔地笑:“壞了就賠郡主新的。”
蘇淺淺不答話,隻將目光向下鎖定。
兩個支點發力,鐵器頃刻就彎成了半角,陸予辭緊接著上手,兩臂的青筋漲起,石板抬起之時,涼風灌地就衝亂了蘇淺淺的頭發。
女子十足戒備,陸予辭雙臂撐著石板挪了兩步,動作輕緩。
片刻後沒有動靜,蘇淺淺湊上腦袋,借著陽光看清板下地底擺設,索性心一橫,撿起彎曲的匕首就往下跳。
陸予辭稍急,落下石板的聲音輕微高了點,縱身一躍也鑽了下去。
蘇淺淺拿著火焰褶子將地下室照亮,陸予辭緊緊挨在她左右。
這裡麵積不大,卻擺了長木板、棉絮、碗筷還有——
“小心!”
密閉暗處的警惕心總是更強些,蘇淺淺話音剛落,陸予辭僅憑風的聲音就將身後動靜的來源製服了。
木棍悶悶落地。蘇淺淺瞬間轉身,焰火照耀下,淚流滿麵的獨眼男子嚇得嘴唇都在抖。
“不、彆、不是我、我沒有,我不是——”
“阿聰。”
蘇淺淺口齒清晰地叫出了這個名字。
那男子腿都軟了,直接癱在地上。
陸予辭盯準他腰間的木簡,彎腰一勾,阿聰卻像是丟了救命稻草般“騰”地就彈起來,讓蘇淺淺都愣了愣。
可陸予辭還是沒給他任何機會。
“不不、那不是我的,不是、不是.......是我偷的!”
阿聰斬釘截鐵,含淚的雙眼已儼然有了從容赴死之勢。
陸予辭沒有說話,按壓木簡的指頭卻緊了些。
這是伍肆替宿霄重新辦的過所。
蘇淺淺疑惑著拿過木簡,阿聰嗚嗚的哭聲根本止不住,嘴巴裡卻再也不講一字。
蘇淺淺放輕了聲音問:“你為何躲在這裡?眼睛怎麼變成這樣了?雲崖弟子李宸驍與你是什麼關係?什麼不是,說清楚。”
阿聰一個勁兒地搖頭,擰著五官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蘇淺淺不再拖延,俯身拎起他的衣襟,目光凜凜:“我是寒雲郡主蘇淺淺,奉武平王之命查雲崖弟子吳析身死一案。官府查案,隻講證據,絕不會冤枉每一個無辜之人。你有任何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