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聽點是保守,可仔細想想,這不就是閉關鎖國那一套嗎?
縮在一個安全圈裡,寄希望敵人不會打上來,放棄可以發展的機會不去把握。
“我們是羊,就算組隊行動,一旦遭遇,對方可以大喊大叫,召集其他人迅速抓住我們。”
一名女同學提出難點。
“並不是的。”
突然,沈然搖頭道,“一頭狼要吃一頭羊保證三十分鐘的遊戲時長。”
“也就是說——
“一頭狼在這場一個多小時的遊戲裡需要吃兩頭羊。他們顯然是不夠分的,必然有人要被淘汰掉。”
唰!
此話一出,眾人這才意識到遊戲中隱藏的一個缺陷,看沈然的眼神變了。
沈盈盈也詫異,“好像是的哎。必定有一半的狼陣營玩家要出局。”
“當然了,也有可能狼陣營的部分玩家認為這就是一個遊戲,不是太在意到時候是否出局,可以純理性的思考。”
沈然又說道,“不過,我覺得,大家將心比心,應該都想一直保留到最後。誰真的願意被投票淘汰掉?”
“不好說。”名為黎元的男同學說道。
他把自己代入進其中,然後覺得,要是自己抓住了兩頭羊,但最終不能保留到比賽最後的話,心裡還是會有淡淡不服氣的。
這就要看那邊的領導者如何處理了。
“還有就是,你們覺得,狼陣營會和我們一樣,這麼同心協力嗎?”沈然又問道。
“不好說。”
名為黎元的男同學又作猶豫狀。
“都是青春期的少年,哪個沒有表現欲?他們作為獵手,又沒有威脅,可以單獨在彆墅裡亂逛尋找林承德老師布置的錢幣。誰找到的錢幣越多,誰就越暗地裡得意。”
“沒有壓力,就很難擰成一條繩。”
沈然逐一分析道。
“這都是建立在狼陣營的玩家不會太認真的基礎上。”沈盈盈身邊的一個長發女高中生說道。
“這本就是一個遊戲,隻是因為我們處在一個極度弱勢的狀態,我們才如此認真。他們不同,他們占儘了優勢,而傲慢往往就是最大的弱點。”沈然道,“如果說他們沒有傲慢,就像是地球聯邦把火星視作是一個真正的敵人,那確實是一個死局。”
拿地球聯邦和火星城邦來做比喻?
影院裡的幾個男生女生,神情一下子就變了。
“你的看法是什麼呢?”
或許是涉及到了一些現實因素,這些學生並不想做太多的表態。
沈然深吸了口氣,道,“我們得在狼陣營不會太過團結的這一大前提下,才能討論大家獲勝的可能。”
“既然他們不會太團結,那我們就有反殺的機會!”
唰!
恰在這時,電影屏幕上的畫麵閃爍了一下。
在場的十名同學臉色明暗交替,完全沒有想到這句話,瞳孔中都出現了異色與訝然。
“反殺?我們不是”
沈盈盈不解地看著沈然的側臉。
“不要腦子一根筋地被遊戲規則給局限了。誰說我們見到他們就隻能跑了?”沈然摸了摸表妹的腦袋,平靜地說道,
“羊怎麼就不能反殺狼了?”
“把一頭狼引誘到一個房間裡,然後在外麵把門堵死,讓他出不去。獵物這不就反殺掉了高傲的獵人嗎?”
彆墅大廳裡。
五分鐘過去
以祝蘭蘭為首的狼陣營的玩家也動了。
至於林承德、沈然的二嬸以及其他成年人,他們這會兒都通過ar眼鏡,以及彆墅裡各處的微型監視器看著這場遊戲。
一是這算是參與這場孩子們的遊戲;二是防止遊戲發生什麼意外,哪怕是受一點傷也不是什麼好事。
“咦?”
忽然間,有人發出驚訝的一聲。
幾名老師在交頭接耳,他們紛紛都看到了待在家庭影院裡的羊陣營的玩家,以及此時像是領頭羊一樣的沈然。
“這就是你的那個侄子?好會說,好能表現。”祝蘭蘭的母親,好奇地問嬸嬸。
嬸嬸麵色訕訕,點了點頭。
她心裡也在嘀咕。
沈然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
居然想把彆的同學給關在一個房間裡。
“這孩子挺聰明的,我喜歡。”祝蘭蘭的母親饒有興趣地看著畫麵中的沈然。
另一邊。
沒人注意到的是,穿著白襯衫的林老師,林承德坐在了遠離人群的一個座位上,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那個少年的表現。
他修長的手指,正靈動地翻著一枚硬幣。時而是正麵,時而是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