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趕赴去第二層戰場的鬼差。
“還在打,白衣鬼王和黑無常打了起來,雙方暫時難分高下,而季方他們現在在對付馬麵。”
唐冠告知戰場情況。
沈然點頭,屏住呼吸,和唐冠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中繼續行進。
“好濃鬱的陰氣。”唐冠撕下一塊布料,圍住半張臉。
“你還行吧?”沈然問。
“我是誰?”唐冠又驕傲地回道,“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
沈然點頭。
他前麵經過陰氣洗禮,身體已經適應了。
陰氣對於如今的自己,更像是一種如同罌粟般的誘惑。
兩人加快速度。
終於,在穿過一層層光怪陸離的鬼怪世界後,沈然到達了傳說中的十八層。
天地豁然開明。
厚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散儘了,隻留下稀薄的幾條遊蕩在天地間。
沈然眼瞳驟縮。
“這是...我的天...”唐冠難以遏製地發出驚聲。
隻見,
兩人站在一處地上,前方是一條奔騰的河流,河麵開闊,不知有多麼漫長。
那河水赫然就是陰煞之氣所形成的液體。
虧得前麵王鵬他們還在爭一個小水潭。
擺在眼前的這條河流,簡直是源源不斷,取之不竭,用之不儘!
“為什麼會有如此之多的陰氣?”唐冠發愣。
“因為他撒謊了!”
沈然眼中有怒氣。
那個外表形象風度翩翩,氣質高雅的羅姓男鬼騙了大家!
地府根本就不需要靠壓榨眾生來獲取陰氣。
“喀嚓”
沈然雙拳攥得哢嚓作響,心裡莫名有什麼在湧動。
“你怎麼了?”唐冠注意到沈然的變化,立馬皺眉。
“我想到了,火城暴亂的那一天。”
沈然開口。
唐冠神情一變,對方這種時候是怎麼想到那件事上去的?
“彆想太多了。既然姓羅的撒了謊,那就是一個自私自利、野心勃勃的家夥,上麵季方他們可就不太安全。”唐冠轉移話題。
沈然也想按捺下來。
他一點也不想對唐冠生氣。
可,唐冠的聲音、他的身份、氣味卻讓自己難以忘懷李家的陰影。
那一日,
李牧在火城煽動憤怒的火城人,讓那些公司上班族,還在上學的年輕人,失去工作的老人,所有的男女老少全都去發動完全沒有意義的流血抗議。
更為令人難以理喻的是,火城人自以為是要反抗地球的統治,結果支持他們的背後的鈦和製造、草字幫等一係列火城本土勢力,幕後的主使也是來自於地球的李家。
他們必須得為那些血債負責...
煞氣入心!
沈然陡地驚醒過來,一咬舌尖。
“嗯?”
與此同時,唐冠又扭頭看沈然,發現對方還站在原地。
“呼~”沈然吐出一口濁氣,跟上去。
他明白了,唐冠為什麼說和自己之間必有一戰。
“等等!”
突然,沈然迎麵撞上了唐冠結實的後背。
唐冠停下腳步,表情嚴肅地看著前方。
沈然順著看去,內心一凜,右手緩緩從腰間的袍子裡摸出幽能死槍。
“哢”的一聲,子彈上膛。
在這條河床上有一座石橋,
橋前佇立著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蒼老得不成樣子的老婦,遊蕩徘徊著,一點聲音都沒有。
“白無常是不是還沒出現?”沈然低沉地問。
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不願放棄,肯定想進入河對麵的建築裡去,親眼看到真相!
“嗯。而且,怕還有判官。”唐冠表情凝重。
他和沈然兩人有底氣和能力強殺孟婆。
但,地府裡還有幾個恐怖的高級鬼差。
沈然便按捺著,眉頭緊鎖,緊張思索當下這一難題。
“要不從河裡遊過去?”唐冠忽然看向那條奔騰不息的河。
沈然目光落去。
河水澎湃,類似黃河,不是個安靜平和的性子。
其中怕不得有什麼未知凶險......
“我前麵接受過陰氣淬體,你...”沈然看向唐冠。
“擔心我?我可不需要你的擔心。”
唐冠驕傲地說道。
“我先下去,你等我消息。”
但沈然突然邁步,提前跳入了這條河流。
他給唐冠先淌淌水。
霎時,熟悉的陰寒襲來,並且更加強烈,冰冷刺骨。
加之河水澎湃,濁浪拍擊在沈然的身上,他還不敢動用體內能量,擔心會被那守橋的孟婆給發現。
“不行...不動用星能根本遊不動,等下就要被衝下去了!”河水滾滾,沈然咬牙,再這樣下去處境可不妙。
水流量太大,河裡又沒有任何可以抓的東西,簡直就是無根浮萍。
“天煞。”沈然動用天煞,試圖能夠先穩住身體。
可幾乎同一時間——
那個蒼老的不成樣子的老婦人看了過來。
她捕捉到了那一絲絲微弱的波動!
“不好!”
唐冠刹那心生警兆,頭皮發麻,趕緊交代一句,“我給你掩護,沈然你一定要摸清楚裡麵的情況!”
話音落下。
沈然剛一扭頭,就看見唐冠轟得一聲爆發星能,仿佛黑夜裡點燃了一堆篝火。
砰!
他獨戰高級鬼差,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