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莫大的窒息感襲來。
沈然像是變成了普通人,拚命用手抓住脖子,感覺身體裡的一切氣體都在拚命外竄。
他趕忙回頭,結果卻發現來時的窟窿洞消失不見,生路被斷。/
來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猛然間占據全部。
要死了!
沈然的意識模模糊糊,終於發現手裡的那個類似三葉蟲一樣、臉盆大小的蟲子。
“草...”沈然心裡罵了句臟話,將那個蟲子像是呼吸麵罩一樣重新戴上。
霎時,難受到死的窒息感消失。
沈然撲通一聲應該是倒在了地麵,呼吸總算順暢,大口貪婪地汲取活著的感覺。
視野也再次黑得徹底。
“伽羅?狄羅?”沈然什麼也看不見,安靜得可怕。
他在黑暗中摸索,試圖重新回到先前的場景。
可黑暗中像是什麼都不存在,自己宛如瞎子般摸地,手掌就隻接觸得到地麵。
不知爬了多久,
沈然乾脆一咬牙,忍著須發纏繞進血肉裡的痛楚,強行撕扯臉上的蟲子。
可這一次,沈然卻發現不管多痛,都扯不下來。
“不行,不能戴久了。”沈然愈發心慌,仿佛和現實一模一樣,種子完全寄生,自己再也擺脫不了了。
他把心一狠,直接用麵部撞擊地麵。
“啪”
有什麼破裂的聲音,
手一下子就摸到了黏糊糊的漿液。
沈然繼續。
第二次,除了再次濺射的粘稠液體,隱約還像是有慘叫。
“啪嗒——”
最終,沈然成功透過縫隙,血淋淋的臉龐窺見了一絲光亮。
他把臉上爛掉了的蟲子扔掉。
映入眼簾的場景再一次發生了改變。
一個幽暗的封閉空間裡。
腳下全是一個又一個死掉,爛掉了的蟲子屍體,像是森林裡的枯葉鋪成一層惡心的地毯。
前方有一個人蹲在地麵,嘴裡似在呢喃著什麼。
沈然滿臉是血,走近後聽見對方的低語,“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
那個人重複念著這三個字。
“喂。”沈然一拍對方肩膀。
霎時,那人轉過頭,赫然是自己的臉。隻是雙眼漆黑,一條條血線像是裂縫般布在眼球上。
沈然被嚇得後退幾步。
“我們要死了。”
那個“沈然”開口,眼眶淌下兩行黑色的液體。
一地的死蟲子也“活”了過來,並且發出淒哀的無形之聲,一個個朝著自己爬行而來。
沈然的雙腿被蟲潮淹沒,然後是膝蓋,再到腰部。
“什麼就要死了?等等。”
沈然在這裡成了普通人,沒有反抗的力氣,隻有大聲道,“還有機會!”
“那個帝皇興許會配合我壓製情況,我們還有活下來的可能性!”
一直到蟲潮淹沒到他的脖子,眼看就要形成一個佇立在原地的蛹。
突然。
所有的蟲子都停止了。
空間死寂得可怕。
沈然心弦緊扣,難以置信。
眼前這個另一個“自己”難道是天煞種子的意識體?這太過匪夷所思,並且令人驚悚!
“活下來...”
那個“沈然”看著他。
“讓我出去。真的,隻要釋放完畢歸淨之劍的力量,就有穩定下來的可能。”沈然緊張,語速極快。
看著再熟悉不過的另一個自己,他又忍不住問,“你是...天煞種子?”
對方沒回應。
隻忽然拿起一個“活著”的蟲子。
沈然瞪大眼睛,發自內心的抵觸與恐慌,“你彆過來!我真的受不了這玩意兒。不要殖民,不要奴役我,扔掉它,彆過來!”
哢嚓——
那個醜陋的蟲子宛如麵具般被扣在自己臉上。
“我就是你。”
那道聲音在黑暗吞沒前的最後一秒響起,
“想辦法,活下來。”
......
......
戰爭領域中。
帝皇看著被吊在空中的沈然,一柄柄符文大小的能量光劍,正在縱橫切割,
但每一次斬擊卻和落在自己身上一樣。
帝皇的一顆心緊緊擰著,想方設法也救不回來了,於是有點自暴自棄,
心裡啐罵,“想要逞英雄,好,那我成全你,陪著你那個三叔一起上路去。等你死後,我把你們統統埋在未央湖,全部死一塊!”
唰——
正在這時,一雙眼睛霍然睜開。
天煞法相撤除!
一抹璀璨的劍光劃過身軀,飛濺起一行高高的血。
帝皇刹那變色,
心慌之餘停下了殺招,“星能耗光,能力中斷...種子報廢了!?”
誰知劍陣剛一停止,
那個男人就落地,雙腳將大地踩得動搖,揚起塵埃。
他身體微屈,做前衝狀。
——唰!唰唰!
突然間,帝皇猝不及防之下,身軀正麵遭受千百次交錯的斬擊,接連後退數步。比起傷口,那張臉更是驚愕到了極點。
怎麼可能?!
“臥槽!居然真的成功了!!”重獲光明,狄羅興奮大叫,“沒想到吧。現在是第二回合,狗皇帝!”
沈然左掌釋放出繚亂殺,成功命中對手。
下一刻,他宛如炮彈般衝射出去,“速戰速決。分個高低吧,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