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內部。
“沈然我們該怎麼做?”
楚幼看向那個青年。
對方側臉鼻梁高挺,此時那雙劍眉下的眸子,如墨染般,無比深沉。
“你想要奪舍。”沈然忽然道。
“至少不會是現在。”
黑袍人道,“無論是你,還是這個女孩,現在都不可能承受得了羽化種...不是嗎?”
“那你是想要做什麼。”沈然神情嚴肅。
“跟我來。”
黑袍人說完,仿佛不在意般地,轉身向遠處走去。
楚幼見狀抓了抓沈然的手。
沈然觀察了一下四周,思索過後,決定跟過去。
拍了拍楚幼的小手,“有我在的,放心。”
......
飛船內部極大,黑袍人沒有動用神通,一路像是普通人在行走。
沈然全程盯著他手裡握著的世界石。
世界石,顧名思義,乃是一個世界的核心,內裡蘊含有不亞於種子的奧秘。
世界石可以為種子的生長提供正麵影響,即加快進化速度,也能緩解爆種所帶來的種種問題。
長期佩戴世界石的進化者,種子的各方麵屬性都會遠勝過之前。
可另一方麵,世界石的產出難度又遠高於其他任何資源。
此物就像是世界心臟。
一個深藍世界隻有一個心臟,價值無法估量。
忽然。
沈然腳步一停。
楚幼順著看去,在一麵高大的牆體上看見了一副特彆的畫。
與其說是畫,不如說是幾個圓,幾條線簡易組合的幾何圖形。
有幾個圓裡還鑲嵌有一個球體,
有的圓則是空著的。
沈然莫名生出一陣熟悉感。
“第一次見到脊椎嗎?”
前方響起一道聲音。
沈然頓時瞳孔一縮,如同被針尖給紮了一下。
自己之前在那個異世界,初到邊境時,因為天災氣息的影響,天煞種浮現出了一些信息。
其中最為記憶深刻的,莫過於“脊椎”。
這就是脊椎?
哢——
正在這時,一扇金屬大門打開。
濃鬱的腥臭味湧出。
楚幼立馬捂住小鼻子,躲到沈然身後。
沈然皺眉。
緊隨其後的是猛然襲來的戰栗感。
咚...
咚...
咚......
緩慢,沉悶的跳動聲從黑暗中傳出,像是巨龍的心跳。
隨著燈光打開,當中的場景更是衝擊心靈。
一顆孤零零的頭顱,頭蓋骨被掀開了,裸露出濁黃色和白色的大腦。
大腦上趴著一個巨大的蟲子,又像是芯片,底部生出一條條線與大腦緊密連接在一起。
那是一張成年男性的臉。
雙目緊閉,一雙筆直的濃眉,鼻梁高懸,抿著嘴唇。臉龐上布滿了各種戰損,無法愈合的傷口,還有一直沒有凝固的血。
這顆頭顱的左右兩側則是巨大的裝置,上方和下方分彆為金屬基座,中間是玻璃罐子,裡麵全是血水。
“這就是本人。”
黑袍人站在原地。
楚幼呼吸急促,抓得沈然的手臂有些疼。
沈然同樣感到難以呼吸。
僅是一顆人頭,並且像是一個戰敗者,淪為了這副慘樣。可依舊有強大的,無敵的氣息彌漫在此地。
若是初入者,還沒看清場景的話,說不定會認為這裡是有一尊神魔坐在王座上,帶著不朽與萬古長存的氣勢。
“這還不是想要複活?”沈然神色冷冽而凝重。
“複活?我已是永恒的生命,紀元更迭,萬物都將凋零,但它不會。”
黑袍人平淡地說道,但口吻難掩一種蔑視天地的意味。
“既然這麼厲害,無欲無求,何必還要做這些?”
沈然道。
對方頓時沉默下來。
“這家夥是被誰給殺死的嗎?”
沈然又暗想。
他也不能確定,那顆頭顱到底是不是還活著,會不會突然睜開雙眼。
總之,這裡帶給自己的感覺很奇異,十分異常。
“帶我們來這裡乾什麼?”沈然又問道。
“她有機會。”
黑袍人直言,“讓她留在這裡,我會培養她到九階。到時候賜此女一場全宇宙最大的造化。”
楚幼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