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既然放話了不能再動房間裡的東西,那麼也隻能這麼將就地住下了。
阿香也打算休息了。
以前也不是沒睡過垃圾堆,這地方起碼還有個頂,不怕風吹雨打。
船到橋頭自然直……才怪。
打了個哈欠。
阿香找了塊空地蜷縮著躺下,側方恰好是窗戶,這是她特意先收拾出來的。
外頭依舊是浩瀚無儘的星空,美得一點也不真實。
看著漫漫星河,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阿香再睜開眼時,已然出了一身冷汗。
她躺在地板上緩了很久,才從頭昏眼花和心臟的疼痛中緩過神來,慢慢坐了起來。
果然又做夢了。
還在豬仔船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一個好覺可以睡,閉上眼後,看守做過的那些令人發指的行徑又會再次折磨她。
所以她一直都很淺眠,根本沒法熟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此刻外頭靜悄悄的。
……
控製室。
“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咦,女仆?我們船上有那種生物嗎?”
聞言,阿伏兔走到監控前,看到了手下調出的監控畫麵。
一名身穿黑白女仆裝的纖細少女正穿梭於艙內的走廊上,時不時張望左右,看上去形跡可疑。
“入侵者?要啟動防禦係統麼?”手下問。
阿伏兔挑了挑眉:“那家夥現在可是團長的心頭肉,正受寵呢!”
“我沒聽錯吧?”
“那個飯桶團長開竅了?”
一旁的夜兔們都驚掉了下巴:“什麼時候的事?”
阿伏兔摸著下巴,笑得意味深長:“隻知道吃飯和打架的小子也是會長大的,遲來青春期這不就來了嗎?”
監控裡的少女邁著謹慎的步伐,小心翼翼地摸進了一個房間,阿伏兔有些意外地吹了聲口哨。
記性不錯啊,很明顯來時他隨意介紹的東西都聽進去了。
不錯不錯,隻有足夠頑強的家夥才能在這艘船上生存下去,畢竟在這的日子會很辛苦的。
另一邊。
阿香在努力地認路。
雖然隻走了一遍,期間阿伏兔也比較敷衍,但她還是拚了命記下了路線。
飛船很大,位於中間的電梯除了個彆層,基本每一層都能到,而她來時經過了幾層,此刻都記在心裡。
她已經確認了她住的那一層在最下層,並且越往下房間數量越少。
下了電梯,按照記憶裡阿伏兔說過的話,阿香找到了一間艙室。
整艘船乍眼一看又大又華麗,但畢竟是搶來的,裡頭有不少地方都有戰鬥過的痕跡,很多地方都被開了大洞,也沒修補的意思。
基本上指示牌那些都損壞了,至於她要找的地方,隻能碰運氣拆盲盒了。
就在她打算開門的時候,一旁艙室的門卻突然打開,隨後出來一個一身黑的健碩大漢。
他的個子比阿伏兔還大,話說那個健壯的手臂,感覺能一下子把她夾死。
等等,那個禿頭頂上的衝天辮子是認真的嗎?
她瑟縮了一下,壓下慌亂朝他鞠了一躬:“大人您好,我是阿香。”
那人看了她好一會,那凶狠的臉怎麼看都不友善,讓阿香如芒在背。
這船上的人怎麼動不動就喜歡盯人不說話。
“你就是團長帶回來的那個戰利品麼?”這聲音,有點像是嗓子裡堵了口十年老痰,沙啞的很。
阿香維持著體麵的笑容:“是的。”
是個屁!
多大的人了,還見人就說戰利品,是搶了玩具到處炫耀的小學生嗎?
那人的視線還在她的身上,仿佛要把她看出幾個窟窿,阿香被盯得頭皮發麻,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
“大人?”
“……我是雲雄。”
“雲雄大人您好。”她乖巧地問好。
雲雄應了一聲,繼續死亡凝視著她,阿香隻覺得頭皮發麻。
幸運的是,他似乎對不該出現在這的她沒有興趣,這會抬腳就要走,而在他身前的阿香心下一顫,趕忙往一邊讓道。
那目光過於凶悍,她低下頭去,卻還是能感覺到脊背上的火熱視線。
雲雄走路的時候,地板甚至在震動,他那噸位,怕是有五六個她了吧。
雲雄頭也不回地沿著她來時的路離開了,走出好一段路,阿香才回過身去偷偷看兩眼。
總感覺再多說幾句就要被徒手捏碎了。
看他走遠,阿香一顆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進了原先想去的那個房間。
摸著黑,阿香在角落裡一頓翻找,確定沒有監控後變鬆了口氣,不得不說大船的配備就是不一樣,真是應有儘有。
她乾勁十足,自以為瞞天過海,其實她的一舉一動都沒能逃過監控室。
這艘船作為春雨曾經的戰艦之一,內部自然都是頂配,監控也都安裝在極為隱蔽的地方,還都具備夜視功能。
阿香這種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哪裡曉得其中利害。
數小時過去,昏暗的房間內火光閃爍,不曾間斷。
阿香做習慣了這種小偷小摸的事情,所以摸黑做事也毫不影響效率。
“yue!”
臉上沾滿黑灰的阿香絕望地吐起了彩虹。
果然還是不行。
監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