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
那聲音如春風般溫和,令黑暗中的阿香聽得心癢癢的。
“阿香……”
“喂!夠了哦,彆用這種語氣叫我的名字啊!”
平時也不見得叫對過名字,果然是在夢裡嗎?
阿香鬱悶的關頭,前方的黑暗驅散,迎來一道暖黃的光,阿香被刺得睜不開眼,在她閉眼的同時,一雙手探向了她的脖頸,冰涼的觸感如冰粒般,阿香睜開眼,對上一雙海藍色的眸子。
“阿香。”
少年的嗓音溫潤,表情無害,但阿香知道他慣會用這張無辜的娃娃臉來騙人。
“你在生我的氣嗎?”
阿香扭過頭,一點也不想被那張臉騙了。
“我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把你救回來的,你居然這麼對我,太讓人傷心了。”
“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
“那我是因為太害羞了啊。”
“害羞?你這種厚臉皮的家夥知道什麼是害羞?”
兩人拌了會嘴,阿香盤腿坐在地上,少年來到她身前,在她麵前蹲了下來,俯下身將腦袋抵在她的額頭上,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巴巴地望著她。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阿香被他的美貌閃瞎了眼睛,隻能硬扛:“記得什麼?”
少年歎息一聲,搖著頭後退著,阿香有些迷茫地看著他逐漸步入黑暗中。
“在你全部記起來以前,我會一直等下去的。”
阿香最討厭這種謎語人了。
#2
之後幾天,阿香的氣色果然好了不少,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阿伏兔也樂意看到她現在這樣子。
“剛剛試著做了掃除,果然我還是比較適合做這些。”阿香在說的時候,眼睛都亮晶晶的。
“最主要,幫其他人打掃的話是有償的。”阿香咧嘴比了個錢的手勢。
阿伏兔看她真的樂在其中,多少也放心了。
阿香說起了自己打掃時遇到的小插曲,臉上紅撲撲的。
船本身也足夠大,每天打掃的話,感覺充實了不少,也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阿伏兔有些欣慰,如果不是看她每天樂嗬嗬的,他先前可是一直以為她是在用勞動麻痹自己好轉移情傷。
“啊,已經這個時候了,神威大人一會就要用餐了。”阿香自言自語,慌慌張張地就跑了。
看著她的背影,阿伏兔有些恍惚。
真的沒問題麼?
阿香哼著小曲,煮好一盆又一盆白米飯,之前為了討好神威,她還會捏各種形狀的飯團,現在隻用填飽他那黑洞一樣的胃就行,彆的花樣她都懶的搞了。
沒多久,神威就到了廚房,像之前那樣,笑著在他的專屬席位上坐下,阿香笑著抱起大米飯走過去。
神威乖巧地看著她擺好盆,又哼著小曲回去整理廚房。
還沒等神威吃完,那頭阿香已經拆了圍裙,看樣子是要走了,神威望過去,阿香對他笑了笑:
“聽阿伏兔說,船上有很多人的衣服壞了,我去幫忙補一補。”
重點還是有償的,掙外快比什麼都來得重要,她才一點也不想在這浪費時間。
以前的時候,她都會在他吃飯的時候站在邊上跟他說說話,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現在搞得他是什麼避之不及的瘟神似的。
神威眨眨眼,阿香走出去幾步,想起了什麼,又回頭囑咐道:
“飯的話,如果不夠吃,鍋裡還有,您先吃著,我回頭再收拾~”
說完,阿香便小跑著離開了廚房,留下神威一個人。
接下來的日子都是這樣的展開。
神威和阿香幾乎沒有怎麼待在一塊,阿香總是有做不完的事情,好幾次神威也撞到她像個小蜜蜂一樣圍著那群大漢們轉。
不是縫衣服,就是打掃,甚至還有睡前故事,可以說是很充實了。
她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每天臉上都笑嘻嘻的,不管彆人說什麼,永遠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畢竟跟誰過不去都不要跟錢過不去,有償勞動讓她最近掙得兩個口袋鼓鼓的,實在滿足。
這天,阿香在忙完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阿伏兔,忍不住抱怨:
“神威大人最近食量都變小了呢,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少吃?那家夥?”阿伏兔顯然不太相信。
阿香則是列舉起了最近的觀察所得:“他最近每頓都隻吃三盆誒。”
“三盆,那確定是胃口不好嗎?”阿伏兔咂舌。
阿香點點頭:“以前的時候,那個人一頓能吃五盆飯,腸胃好的時候還能吃六盆,三盆已經很少了。”
“……”
阿伏兔扶額,真是一個敢吃,另一個就敢煮。
“所以神威大人最近身體不舒服麼?”
“應該挺不舒服。”阿伏兔話裡有話。
這幾日,阿香的生活算是步入正軌,而她把重心放在工作上,直接導致神威被冷落,是個人都能看出神威最近肝火有點旺。
從前的阿香為了能在船上生存選擇小心翼翼地討好每一個人,現在的阿香完全不需要有這種顧慮。
“哪裡不舒服?”阿香問。
阿伏兔莞爾:“心裡不舒服。”
阿香眨眨眼。
“說起來,阿伏兔大人,有件事情我好奇很久了,咱們是做什麼營生的?”之前也問過其他人,眾人的回答都不太一樣。
但基本上和犯罪集團脫不了關係。
阿伏兔搔搔後腦勺:“基本上處於來活就乾的狀態,離開春雨之後一直處於這種狀態了。”
“來活就乾?有任務委托麼?”阿香又問。
“差不多吧,好歹也是從春雨出來的傭兵部隊,隻要給錢,啥都能乾。”
不過接到任務的時候並非傾巢出動,大多都是指派幾名夜兔就足夠了,像是級彆高一些的任務,神威通常會親自行動,但也隻是和阿伏兔組隊這樣。
“這樣啊,感覺還是很不穩定的樣子。”阿香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