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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昏暗的房間內,女人難受地扭動著身體。
少年則是一手便輕而易舉地控製住了她的動作,隻見他俯身貼在她的耳畔,嗓音依舊溫潤:
“彆亂動哦。”
嘴巴被塞了塊布條的女人倏得睜大眼,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少年挑開她的衣料……
在她反應過來之時,她驚慌地對上了少年那沉著又睿智的雙眸。
隻見他眯眼,將頭埋得更低,就要貼上她的肌膚,溫熱的氣息灑在身上如蚊蟲啃咬般令人難以忍受。
“這是你自找的哦。”
少年的聲音墜入混沌之中。
……
現在是休息時間,船艙內除了日常巡邏的,幾乎不會有人員走動,因此偌大的飛船內靜悄悄的。
神威這會正站在阿香的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床上時不時發出兩聲悶哼的阿香。
阿香的房間原來就是從他房間隔出來的雜物間,因此有什麼動靜他都會聽得很清楚,就好像現在,她就因為說夢話把他給吵醒了。
“彆,彆這樣……”
“很痛誒!”
她模糊不清的囈語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
“怎麼可以咬啊!”
“什麼?你感覺不到痛?那我咬回來你試試?”
這種半打鬨半撒嬌的語氣聽上去更加曖昧了,也不知道在夢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出了一身的汗,已經長了的淺蔥色頭發粘在了臉上,她微張著被咬得泛著紅的唇,也就隻有這種時候看上去有點女人味了。
“咦!”
“那不行!”
她驚呼一聲,睜開了眼睛,意識卻依然沒有蘇醒,和夢裡一樣,少年的站位還是那裡。
她仍延續著那場夢──
“彆走啊,對我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還想要全身而退嗎?”
少女嘴角揚起一個惡劣的弧度,隨後抬手扯過一旁少年的手,一用力便輕而易舉地將他拉了過來。
果然還得是在夢裡,十頭牛都不一定拉得住的神威怎麼可能被她隨便拉拉就過來呢?
少年一手撐在她的床頭,少女展露一個嬌憨的笑,隨後伸手攏住少年的脖頸,將他的腦袋壓下,自己順勢仰頭吻上去。
“啵!”
她甚至給兩人的親吻配上了尷尬的音效。
神威沒有拒絕她,也沒有要打斷她的意思,他很清楚她此刻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和醉了酒的可憐家夥一樣僅靠本能行動。
她咧嘴笑得眉眼彎彎,一雙虎牙相當之可愛,她有些迷離的視線聚焦在少年那偏薄的嘴唇之上,忽然有點傻氣地笑了。
少年隻是靜靜地審視著她,沒有阻止她伸手撫摸他的唇瓣。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乾巴巴的嘴唇,一雙眼突然亮了亮,隻見她抬起頭來在他嘴角又是吧唧一下。
“吧唧!”
又是自己配的尷尬音效。
這一次,她滿足地閉上了眼,沉沉地墜入夢境之中。
而神威則是及時在她腦袋砸回去前托住了她,否則那一下她肯定會醒來。
她看上去太疲憊了,疲憊到分不清現實。
“笨蛋……嘿嘿,我又贏了吧?”
她喃喃道。
神威將她放回床上,又替她擦去臉上的汗和撥開粘在臉上的頭發,最後替她掖了掖被子。
他本就有過多年照顧人的經驗,因此這些事情做起來是相當得麻利的。
本來隻是因為她身體狀況不佳才過來看看的,沒想到居然被偷襲了。
不過就她這樣,估計一覺醒來什麼也不會記得。
神威轉身離去,關門前透過門縫最後看了眼禁閉雙目的少女。
噠。
門輕輕帶上,徒留一室黑暗。
#2
“有什麼情況?”
神威接到下屬的報告,說是船身上有破損,便跟著一塊到了控製室查看監控。
船上好幾個區域的監控都損壞了,此刻顯示屏上有好幾塊是黑的。
“可能有闖入者,”阿伏兔道,“像巨汝菌這種遊離的菌種找不到破綻也是無法入侵的。”
神威微笑:“你的意思是,有人入侵的同時,還散播了病菌麼?”
“大概率是這樣。”阿伏兔摸著下巴,“就是不知道這次來的是什麼角色。”
這艘船打的是春雨的旗號,雖然被打了個醒目的紅叉,但一般船隊看了都會避而遠之,所以侵入者一定是有很強的目的性。
神威活動起關節,壓了壓腿:“正好,在船上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
阿伏兔睥了他一眼:“渣男這段時間感受如何?”
“你在說我嗎?”神威眯眼一笑。
“臉上掛著個大大渣字的除了你還有誰?”阿伏兔鄙夷道。
神威笑了一聲,不打算理會他的調侃,轉頭要走,阿伏兔又道:“一直釣著人家的滋味不錯吧,現在反過來了你也真是活該喲。”
神威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阿伏兔看著他的背影,涼涼道:“小豆丁還是很關心你的,還跟我抱怨你少吃了兩盆飯呢。”
“你真是閒得慌呢。”
神威丟下這麼一句話,便徑直離開了。
……
位於三層儘頭的某個房間被開了個窟窿,好在不至於影響飛船行駛。
神威望向走廊儘頭,整條走道上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屍體,嘴角弧度加深。
就在這時,船身忽然劇烈搖晃,就是神威也有些站不穩,走廊上的燈忽然閃爍起來,隨後便熄滅了。
隨著警鈴響起,紅色的指示燈開始閃爍,神威在這樣肅殺的環境中感覺到了一絲淺薄的殺氣。
在紅色燈亮起的瞬間,他看到了一抹黑色的殘影在附近掠過。
轟!
又是一陣地動山搖,阿伏兔咬牙看著屏幕上的春雨艦隊,開啟了喇叭——
“左前方遭遇了春雨沙丹提督的艦隊的襲擊,船上的小子們洗乾淨屁股要乾架了!”
阿香是在第一發炮彈擊中的時候被震下船的,聽到阿伏兔的通知,她也顧不上穿鞋,先去了隔壁房間,並沒有看到神威的影子。
她和神威的房間處在最底層,且在攻擊的另一邊,因此隻受到船身搖晃的影響。
她清楚此時自己不能貿然行動,她本身就沒有什麼武力值,在宇宙這種遍地戰力怪物的地方,她這種小蝦米最好的選擇還是找個地方待著。
權衡後,她決定去神威房間的浴室裡躲著,不是說那個什麼,地震了在浴室裡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嗎?
這麼想著,她拉開了神威的房門,一頭鑽進了浴室。
真是無妄之災,當海賊的,當界賊的,遇襲了真就隻能乖乖等死了。
阿伏兔在控製室指揮兄弟們作戰,一邊分神查看船上其他區域的監控,雖然因為爆炸導致多個區域的失去控製,但隻要確定處於最底層的阿香是安全的就足夠了。
看到阿香鑽進神威房間裡,阿伏兔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豆丁還挺聰明。
神威的房間可以說是整艘船最安全的地方,那可是前任艦長的房間,用無懈可擊的要塞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阿伏兔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控製著飛船朝前方春雨的主艦隊撞去。
春雨的運輸係統是相當特彆的,允許任何春雨的船隻通過,恰巧神威的船就是搶來的,還是曾經服役於春雨的戰艦之一。
因此,飛船很容易就通過了春雨的防禦屏障,徑直撞上了前排的艦艇。
“小的們,該你們上場了。”
“哦哦哦!!!”
傳送通道接通後,傭兵們扛著傘,氣勢高昂地衝了上去。
阿香在底下一直念經。
要死了,這乾仗就乾仗,好端端的開個炮炸一下意思意思得了,怎麼還來比硬的?
這船撞壞了可不就都成太空垃圾了?
阿香一邊罵爹一邊念經,打定主意等乾完仗了回去得去跟那群莽漢說教說教,這樣的事來個一次就算了,來多幾次,有多少條命都不夠死的。
另一邊,三層。
神威身側躺著一個地球武士打扮的浪人,神威身上也多了幾道傷,之前受到重創的那隻手又再度受傷。
此刻他手臂上的傷口正汩汩流血,他試著動了動手,雖然先前已經經過治療,但畢竟傷得太深,他也隻能儘可能地掩飾自己這條傷臂。
他回憶起方才的戰鬥,想到對方招招狠毒且精準地瞄準了他的傷臂,顯然是有預謀的。
一個想法在他腦中凝結而成。
他皺了皺眉,當下便衝向了通往下層的樓梯。
自從脫離春雨後,他就沒少乾過劫掠春雨船隻的活計,自然也不畏懼遭到打擊和抱負,但這個節骨眼春雨找上門來也隻能說太過巧合。
他接通了控製室的通訊器。
“有何貴乾哦,團長大人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