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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說起來,宇宙清掃專家的話,那星海坊主你應該認識的吧,畢竟你從業這麼多年,也有著清掃專家的稱號。”阿伏兔忽然說道。
星海坊主一愣,而後陷入思考。
緹樂聞言看向星海坊主,忍不住大量了一番,然後很決斷地否定:“我認識的那位大人絕對不會認識這種毛囊死絕的大叔的。”
星海坊主炸毛:“為什麼對我的毛囊如此惡意!而且我戴著帽子啊喂你怎麼知道我的毛囊情況?”
緹樂瞥了他一眼,回憶起自己的過去,麵上浮現出一絲少女的羞愧,當下捧著臉扭捏道:“我的那位大人是個瀟灑又強壯的男人,當時說過一定會帶著宇宙的秘寶來找我父親提親的。”
阿伏兔耷拉著死魚眼:“不是我說你,你都死了還相信那種一聽就是拔吊無情的男人的鬼話嗎?”
一旁的星海坊主點頭:“就是,你要犯花癡犯不著用我兒媳婦的身體來。”
緹樂咬了咬牙:“我和那位大人至高無上的感情不是你們這些大老粗能理解的!”
說完便扭頭跑了。
阿伏兔看向星海坊主:“咋辦?”
星海坊主迷茫地聳聳肩:“我咋知道?”
兩人皆是歎了口氣,換了個眼神,阿伏兔搔了搔後腦勺,有些不耐煩地嘖了聲:“那個緹什麼樂的,雖然很煩,但小豆丁的身體一天沒恢複,就一刻都不能鬆懈,還要小心某個偏激的兒子突然發瘋把人殺了什麼的。”
星海坊主點了點頭:“是啊,我那兒子氣急之下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根本預料不到啊。”
阿伏兔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監視兒子的工作就交給你了,畢竟生來了就要好好養嘛,你這個父親也該挑大梁了,看好你喲,爸爸~”
星海坊主差點被口水噎死,就看到阿伏兔打了個哈欠轉身開了個空房間走了進去。
星海坊主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得按照阿伏兔所說的去做,畢竟這會神威的情緒十分不穩定。
就怕那什麼緹啥樂的不怕死地跑去神威麵前嘚瑟。
星海坊主遣散了其他人,自己則是沿著緹樂離開的方向盯人去了。
這會外頭已經進入了深夜,緹樂穿著長靴,走在尚有餘溫的柔軟沙子上,少女那裹在寬鬆白色長袍下的身段纖瘦單薄,夜風刺骨,揚起了她的長發和長裙。
星海坊主跟在她的身後,看著那她的背影,哪怕外在一模一樣,那從骨子裡透出的氣質卻是完全不同的。
阿香隨和,和絕大多數人都能打成一片,大家都很喜歡她,而麵前的這個王族少女,卻有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感,那種渾然天成的貴族氣質是阿香這個從小過慣了苦日子的孩子所沒有的。
或許是覺得長發太礙事,緹樂伸手將長發變成了兩邊馬尾辮,這樣也不會被夜風吹得迷亂。
“你也不放心我嗎?”緹樂回過身來看向星海坊主,眼中有著無奈,“在這,我哪也去不了不是麼?”
星海坊主沉聲道:“我已經聯係上總部的人了,最多幾日就會有人開船來接我們了。”
“真好啊,而我隻剩下一個人了。”緹樂的聲音裡有著掩不住的哀傷。
隨後她扭過頭來,朝星海坊主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要侵占你們熟人的身體的,隻是我有夙願未達成,請你們原諒我這般莽撞無禮,我真的沒有彆的機會了。”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聽到星海坊主這麼說,緹樂麵上一喜,然而星海坊主又道:“但我不會原諒你這麼做。”
緹樂一張小臉垮了下來。
“看來她和你們關係很好,真羨慕。”
星海坊主理所當然道:“我上輩子燒了三根高香,因此這輩子我娶到了宇宙最好的老婆,生了個宇宙最好的女兒,和迎來了個宇宙最好的兒媳婦。”
“阿香不僅僅是我的兒媳婦,更是這裡所有人的夥伴,大家和她的羈絆不會因此斷裂,相信所有人都堅信著這點。”
緹樂滿臉愁容,星海坊主轉過身去,又道:“雖然同情你的遭遇,但希望你不要因為你的一己之私而將毫不相乾的人牽涉進來,而我星海坊主,也決不允許有人再傷害我的家人。”
說完星海坊主便轉身回了基地,留下緹樂一人迷茫地站在沙漠之中,夜風寒冷,一陣有一陣襲來,打在冰冷的臉上,如冰刃劃過般生疼。
這顆星球早就不是她還活著那時的樣子了,她還小的時候,這兒有茂密的叢林和溪流,人們的歡聲笑語和鳥語花香——
如今,隻剩下了無邊無際的冰冷沙漠和她孤身一人。
她抬起被風吹得毫無知覺的手,輕輕貼上臉頰,忍不住哈了一口氣,又摸了摸胸口,感受著那下方的陣陣有力的心跳聲。
這便是活著的感覺,原以為這輩子就這麼被埋沒在無儘的沙漠之下,沒想到卻因為機緣巧合又再一次獲得了新生。
緹樂抬起頭來,一股強烈的寒風刮來,她眯了眯眼,身上的衣裙翻飛,她抱著自己,感受著最強烈的生命之力。
既然上天又給了她一次機會,她又怎麼能夠就這樣輕易地放過呢?
少女再度睜開眼時,眼中多了些堅定。
……
神威剛洗完澡,隻穿了一條褲子,這會盤腿坐在柔軟的床上,一邊將左手上的繃帶慢慢取下。
有星海坊主的特效藥在,他的手臂恢複得不錯,但接連幾日的暴曬還是讓傷口恢複得慢了些。
繃帶粘著傷處,揭下來時免不了把剛長出來的皮肉組織給帶下來,而他連眉頭皺都不帶皺一下,似乎那並不是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