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好傷口,他噴了藥粉上去,這才用口咬著新繃帶繼續纏起繃帶來。
從前比這還重的傷他都受過,小的時候也是各種打鬨不斷,他習慣了掩飾自己的傷勢,什麼都自己一個人偷偷扛著。
這時,外頭傳來些許響聲,神威抬頭,對上了不知何時站在他房門口的白裙少女。
她似乎有些彷徨無措,目光觸及他手上的駭人傷口時閃爍了一下,但仍猶豫地站在門口,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巴巴地看著他。
隻有阿香會用這副忌憚的樣子看他。
他歪了歪腦袋,眯眼一笑:“過來。”
少女咬住下唇,一雙眼左顧右盼地,最後還是望向了坐在床上的神威,遲疑了一陣,最終是邁開了步子,一步步向神威挪去。
在距離他五步遠的地方,她停了下來,絞著手。
他眯著眼,聲音溫和也有耐性:“再過來點。”
聞言,她又走過來幾步,走到他的範圍時,他忽然伸長手來將她一把扯了過來,少女沒反應過來,一個沒站穩普金了他的懷裡。
整個腦袋直接貼上了他那帶著濕氣和沐浴露香氣的胸膛之上,他身上涼涼的,胸腔之下的心臟卻是那樣有力地勃勃跳動著。
他一手按著她的腦袋,一手執起她的辮子,似乎是想起了些什麼,便鬆了手,而她得以從他懷裡忐忑地抬起腦袋來。
他低垂著脖子,垂著眸子,目光掠過她那發紅的脖頸,沒有言語,少年此刻麵無表情,藍色的眸子如大海一般深沉遼闊。
阿香的手有些無處安放,她看著神威那深可見骨的傷口,忍不住紅了眼:“怎麼傷得這麼嚴重啊……”
她的腦袋圓圓的,神威伸手搓揉著她毛茸茸的發頂,一時間竟然覺得手感不錯,忍不住多揉了一會。
而阿香的注意力則在他的手臂上,那傷口跟長在她心上似的難受,她顫抖著手,掙紮了一會,還是把手探了過去,神威也不閃躲,任由她捧著他的手臂小心查看著。
“要不然還是不要再乾那些危險的事情了,要不然回地球吧,阿香以前乾過很多工作,也有力氣,活著一定不成問題的。”阿香看著他認真道。
神威欣賞著她滿目愁容和鬥誌盎然的樣子,覺得十分好笑:“所以你確定你養得起我嗎?”
這倒是難住了阿香。
回想起神威一頓的飯量,小臉立馬垮了下來:“大、大不了找個鄉下的地方,我再努力多種一點大米什麼的……”
神威爽朗笑出聲來:“你果然很有趣啊。”
他這一笑,讓阿香對於自己的一番認真且下定決心要養活神威的豪言壯語感到十分的難堪,當下小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當下站了起來,紅著眼控訴道:“人家是真心實意想跟你過日子、討論人生未來的,你倒好,把我說的話都當玩笑話,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阿香放完狠話後扭頭憤然要走,神威卻上前從後方圈住了她,他的個子剛好圈住的是她的肩膀,順勢,他將腦袋埋在她的脖頸間,一時間阿香整個人都傻了眼。
“乾、乾嘛啦,突然這這樣示、示好什麼的,我才不會上當的,你要是這麼看我的話就大錯特錯了……”
他的手臂圈緊了些,阿香怕碰到他那猙獰的傷口,愣是一動不敢動,但被人突然從後麵抱住什麼的,心情感覺很微妙,剛剛明明還很生氣,這會心裡卻被填得滿滿,真奇怪。
後頭的神威不言不語,阿香倒是有些無所適從了。
她扭了扭身子,有幾分嗔怪道:“你、你乾嘛不說話?而且你還要抱、抱著我多久哦?”
神威的腦袋埋在他的脖頸間,忽然意味不明地來了這麼一句:“可惜,你身上還是有那股臭味。”
“……”
阿香腦門上的青筋暴起,她咬牙考慮著要不然試試看給他來個過肩摔什麼的,反正這家夥皮糙肉厚的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在她謀劃的時候,神威鬆了手,往後幾步又坐回了床上,對阿香舉起那隻受傷的手臂,揚了揚下巴:“幫我處理吧。”
阿香心裡一團糟,哪有心情去應付他:“才不。”
神威往床上一躺,棒讀道:“好痛,我這手要廢了啊,明明是為了某人才受傷的結果某人就連幫忙包紮一下也不願意……”
“好啦!”
阿香紅著臉,上前抓起繃帶,咬牙切齒地瞪著底下大字躺在床上的神威:“你坐好,我給你包紮!”
神威頑皮地吹了聲口哨,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在床上坐了下來,阿香掃了眼那兩個粉嫩的小草莓。
破案了,就是粉色的。
接著,阿香集中注意力給神威包紮,他自己都處理過了,雖然有些粗糙,但這樣的傷口也沒有彆的處理辦法,她所能做的就是幫他做完最後一步。
那樣瘮人的傷口,不敢想會有多疼,她的手在抖,好幾次偷偷看他,卻發現他像是沒有痛覺一般,但阿香知道這種傷怎麼可能會不痛。
這個人好強到一聲都沒吭過。
在纏繞的時候,她生怕不小心碰到他,又怕綁不好加劇他的傷勢,一時間竟然出了一身汗,她咽了口口水,慢慢憋住了呼吸。
神威在一側看她聚精會神、如臨大敵的樣子,不免有些好笑,等她處理完,她如虛脫了一般抹了一頭汗:“好啦!”
做完才發現神威一直盯著她,她像個烏龜一樣縮了起來,一雙眼東瞄瞄西看看,心虛得很,被他盯得久了忍不住有些惱羞:“你乾嘛老是看著我?”
神威歪著腦袋眨巴著眼:“因為喜歡啊。”
習慣了他詆毀自己的阿香楞了一下:“你說什麼?”
少年但笑不語,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