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呢喃:“為何要來這裡啊,也不知道躲著彆人是去做什麼了……揍六殿下血濺身上來洗掉的?”
傅沉硯輕咳兩聲,看著那個被泡泡包圍的姑娘,好不容易壓下羞澀,卻聽見她低聲說的話。
說什麼?
“阿泠當真將我昨日的話忘了。”
“話?”是說他屋簷下發瘋不清醒說的吧。
“我不是他,何須揍什麼六……六什麼。”
“可嵇白說尋不到殿下,都找到福瑜宮去了。”她疑惑。
他咧開一個笑,“是孤可以去阿泠的寢殿的意思嗎!”
“嗯?”
他在說什麼?
男人嘴角弧度更肆,話也變得多起來,“隻要孤不想叫彆人尋到,是沒人能找到的。想出去玩玩便去了。那個黑漆漆的侍衛是叫……嵇白?他成日聒噪的要命。”
溫泠月:“你不是去……”
“當然,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自然要多玩些新鮮的。”
“什麼是新鮮的?”她竟不覺間被他帶偏。
傅沉硯說到行頭,故作玄虛道:“可還記得《沉魚擁夜》?那攤子上多了好些新話本子呢,阿泠若想看的話……”
她饞蟲被勾起,說起話本子,她來東宮後的確沒再讀過了,大部分都留在溫府,正想著何時能回去尋來。
“想看。”
泡泡愈發濃密,少女眸光裡閃爍著泡泡折出的五彩光芒,溫熱的湯泉令她四肢百骸溫暖起來,情緒也更加激動。
傅沉硯不知不覺也被她身邊的泡泡包裹,指尖一股股暖意迸發,卻被熱氣烘得頭暈目眩。
玉京市坊好玩的太多,他買了……本想和阿泠一道看的。可這浴湯裡好像有杏子香料。
完了……
可他好想再與阿泠待一會,隻要一會便好。
頭腦明暗間,忽然想起那一夜。
*
“他”似乎受了重傷,高燒不退,意識昏迷,而他能清晰的看見“他”的所有夢境。
——“誰不愛我,你也必須要愛我!阿硯,你必須永遠愛本宮!“
——“阿硯,和母妃走吧,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
這究竟是那個女人和他所說,還是和“他”說的?
哦,他怎麼忘了。
他和“他”本就是同一個人。
所以當傅沉硯再度陷入火海中悲劇的往複時,他像誕生時那樣,在夢境喚住傅沉硯。
——“喂。你已經很累了吧,那麼現在開始……孤就是你。”
*
說來連他自己都不信,再次出來的第一眼,他竟將那些市井玩樂拋諸腦後。最最想看見的是那個……或許可以稱作他的太子妃嗎。
溫泠月隻見他有些不對,氣息也漸弱。
“阿泠若想看的話,下一次……下一次孤講予你聽,情節跌宕起伏你一定也會……喜歡……”
話音漸落,他卻腳下一軟,直到頭被泡泡淹沒。
她飛快地眨巴雙眸,怎麼方才還興高采烈的人突然就……
“他不會淹死了吧。”
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掙開泡泡就要上前拉住他,沒想到卻反被一個極有力的雙臂拽住。
整個人被與方才全然不同的力道再度扯入懷中,可這似乎並非那人本意。
直到男人站穩,再順勢將她推回那攤泡泡中央。
“咕嘟咕嘟——”
猝不及防被推開,溫泠月被那泡沫嗆地連連咳嗽。
“你怎麼會在這?”
一道厲聲若淩空之劍,毫無保留向她射來寒光。
“我怎麼在這……”她被嗆得頭腦發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