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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語棠瞬間一愣,隨後側過身去,怕瞧見什麼不該看的,條件反射的對著屋內喊了一聲:“宴秋?”
裡麵沒人回應,她又補了一句:“你起床了嗎?我要去店裡了,飯已經......”正說著,元寶已經搖著尾巴進屋裡了。薑語棠才準備叫狗出來,就見元寶站在門口不遠處看著她,隨後對著房內吠了一聲。
“怎麼了?”薑語棠下意識想到的就是屋裡出事了,於是她十分警惕地問了一句。元寶是個十分聰明的狗,見她如此,便又往裡挪了一步。
薑語棠見元寶如此放鬆,猶豫了片刻後,才進了廂房。
自宴秋在院子裡吃飯開始,薑語棠便沒有再踏入過這廂房半步,眼下房間裡的布置不知何時已經變了樣。從前,薑語棠和病弱夫君都是住在主屋裡,本來廂房也隻是準備給偶爾往來的親戚住的,可他們二人都沒有什麼常聯係的親戚,因此,這地方也擱置了。
她夫君身體好的那些時日,廂房裡添了張書桌,用來偶爾寫字畫畫補貼家用。剩下的地方,就是放置一些不太用的東西。
眼下,書桌的位置被挪到了小窗下,床也往更裡麵挪了挪,而原本堆放雜物的位置,也不知何時添了幾個竹簍和竹筐,雜物都整齊劃一的放在裡麵,房間內原來的桌布、床幔等東西,基本也都換成了新的。
原本的裝飾是當初因為夫君病重,薑語棠為了讓整個家看起來更有生命力,更鮮活,而親自挑選的一些鮮亮的顏色,眼下已經全部變成了暗色,看起來沉悶悶的。
薑語棠看見房裡陳設和布局的第一眼,就覺得這是宴秋適合的屋子,看起來和他的人一樣。
“原來不在。”薑語棠裡裡外外看了一圈,才發現這屋子根本沒人:“怪不得叫半天不應聲呢。”
薑語棠一邊往出走一邊想著,宴秋是出去了嗎?難道還在因為昨晚的事情不高興?算了,她晃了晃腦袋,先去店裡吧,說不定宴秋是起得早,先去店裡了。
就在她正要踏出廂房,關門的一瞬間,突然瞥見小窗下的書桌上,竟然有一抹與這屋裡的沉悶格格不入的顏色。好奇心驅使著她走近,桌上是一副沒有畫完的畫。
“這是......海棠花。”薑語棠拿著那幅畫沉思了很久,心亂如麻,她很討厭這種感覺。
每每她覺得眼前的宴秋就是陪著自己幼年的那個玩伴時,宴秋卻總是會流露出一種拒她與千裡之外的態度,讓她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而當她對自己的想法產生懷疑時,又總是在某些不經意的瞬間發現宴秋和厭秋的重合點。
薑語棠皺著眉將那幅畫歸位,像無事發生一般輕輕關好門,一路朝店裡奔去,同時不斷地提醒自己賺錢要緊,不再去想這些擾亂她心緒的事情。
這一路走來,風大雨大,薑語棠撐著傘都被淋了個七七八八。
“哎呦,快,明軒把灶上煨著的薑湯打一碗來,還有鍋裡熱著的餅子。”蔥餅婆婆見她進門,趕緊遞上了一塊兒乾淨的帕子讓她擦擦身上的雨水。
大約是今日天氣不好的原因,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環視著店裡,四下空蕩蕩的,隻有煦兒坐在後門邊上,呆呆地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