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並不愉快,飯桌上李長寧一直低頭不語,吃的也很少,一直到晚上回家躺在床上,李長寧也隻是簡單打了招呼便早早躺下了。
夜裡,薑語棠又一次輾轉難眠,她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腦子裡想的還是柳府家宴菜譜的事情。
突然,黑暗裡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啜泣,薑語棠輕輕轉頭看向背對著自己的李長寧。
“長寧姐。”
她叫了一聲,李長寧並沒有動靜,隨後她輕輕歎了一口氣,伸手撫了撫李長寧的後背道:“長寧姐,事情都過去了,彆想了。”
李長寧一晚上都悶悶的,薑語棠便知道她是在因為李近山接了柳府家宴的主廚之位,且做的菜又和她的菜譜上的那些菜品雷同,而感覺到內疚。
半晌之後,李長寧緩緩轉過身,說話的聲音裡帶著些顫抖說道:“語棠,要不要我明日去問問我爹,菜譜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用了,我說了,都過去了。”薑語棠淡淡說道。
“可是......”李長寧似是有些不甘心,繼續補充:“其實不是我偏向他,我隻是真的覺得他作為一個長輩,應該不會故意來搞這種事,所以我想去問問。”
“長寧姐。”薑語棠伸手拍了拍李長寧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和舅舅的關係最近才緩和,我不希望因為這點小事,再讓他對你有什麼看法。”
大約是薑語棠的這些話打動了李長寧,她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在黑暗中攥了攥薑語棠的手來表示此刻自己的心情。
原本以為這件事就要這麼過去了,薑語棠終於迷迷瞪瞪困意爬上心頭,卻又突然聽到李長寧輕輕叫了自己一聲。
“嗯?”她懶懶地應聲。
“語棠,我突然想到一個事情。”夜深了,李長寧的聲音卻十分明亮清晰:“當然這隻是我自己的猜測,你隨便一聽就行。”
“什麼?”
薑語棠原本還是有些困的,但是聽到李長寧這麼說,突然睡意全無。畢竟她自認為對李長寧已經十分了解,從前每次李長寧要說自己的想法和建議的時候,總是用這種語氣開頭。
而且一般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李長寧也不會將話說出來。所以在薑語棠看來,李長寧接下來的話絕對不是無端的猜測。
“語棠,我知道你和柳小姐關係好,也知道她是菩薩心腸。”李長寧淡淡說著:“可是你記不記得,那天我們倆拿著家宴的菜譜去找她的時候,她似乎並沒有細看,而且當時我們走的時候,她既沒有說要不要我們的菜譜,也沒有將菜譜還給我們。”
“並且當時我們走的時候,柳小姐知道我們與我爹的關係之後,似乎也很驚喜。會不會是她覺得我們是一家人,又覺得咱們列出來的菜品都還不錯,所以便做主將菜譜拿給我爹他們去做了?”李長寧說完之後,又補了一句:“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
話說到這份上,薑語棠自己也細細想了想:“其實你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我們前幾日在店裡研究家宴要用的糖水果子的時候,她來的那幾次也都提過舅舅的手藝也不錯,甚至也提了幾次建議我和舅舅一起做主菜。”
兩人陸陸續續又說了幾句,越聊越覺得事情似乎就是這樣,可柳時煙是柳家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