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央地下大監獄入口。
守衛死神們震驚地望著麵前發生的一切,幾近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多重縛道結界不斷地顫抖、震動,就好像踩了電門一樣,氤氳光芒於其上閃爍個不停,且在以極快的速度不斷地蔓延著。
瞬息間,覆蓋在真央地下大監獄的縛道結界開始一層層地破碎,就好像有什麼狂暴的力量在其中不斷地衝擊一樣。
“有犯人要越獄嗎?”
“出大事了,必須馬上通知一番隊!”
“快去請山本總隊長!”
“召集鬼道眾成員,前來加固結界!”
有昭田缽玄頭皮發麻,腦瓜子嗡嗡的,無數年沒有發生過意外的真央地下大監獄,在他接手監管後,居然出現了如此嚴重的事故。
如果上麵查處下來的話,他少說也得去那無間地獄走一遭。
就是不知道如月明在裡麵如何,但願沒事。
不然的話,就算沒有懲罰,山本總隊長怕也是饒不了他。
警鈴大作,響木震蕩,數重天挺空羅於第一時間傳遞向內廷之外。
一番隊,執務室。
山本正和京樂春水進行著師徒之間的交流。
“我覺得你的擔心有些多餘,山老頭。”
京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翻閱著近些年被關押進真央地下大監獄的名單。
“以小師弟的實力,就算出了問題,也不會有事的。”
山本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
“老夫是擔心那個混賬嗎?”
“老夫擔心的是真央地下大監獄!”
“那可是數萬年都沒有發生過任何意外的地方,如果那小子此次整出點幺蛾子的話,他以後想繼承老夫的位子,可就難了!”
京樂春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山本已經不止一次地跟他說過這些事情了,本來繼承總隊長職位的人應該是他,但礙於其上級貴族的身份,以及某些態度問題。
山本曾想過再培養一位繼承人。
奈何浮竹體弱,如今雖然康複,但性格上有不小的缺陷,並不適合擔任總隊長一職。
直到如月明的橫空出世,山本方才再度看到了希望。
或許在智謀上略差一些,但天賦好,且肯努力修煉,以後實力方麵定會超過兩個師兄。
甚至花個幾百年,超越山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眼下分給如月明的任務,大多都是在為其擔任總隊長職位進行提前預習。
如果完成夠好的話,早一點繼承,山本也好早一點退休。
他已經擔任總隊長幾百年了,是時候給十三隊補充一下新鮮血液了。
至於京樂春水,完全沒有一丁點的權力欲望。
是清酒不好喝了?
還是花街的小姐姐不香了?
傻子才去繼承什麼十三隊的總隊長!
他隻想能混一天是一天,老實本分地喝喝花酒,逗逗花魁,這才是真正的人生!
“想開點兒,山老頭!”
京樂春水打了個哈欠,安撫道,“小師弟雖然頑劣了一點,但也能分清楚事情的輕急緩重,他不會在那種重要的地方亂來的。”
山本點了點頭:“但願如此……”
嗡——
網狀靈壓從天而降,覆蓋在整個一番隊的上方,瞬間捕捉到了山本的靈壓,信息傳遞!
“總隊長大人,出大事了!”
聽到耳邊傳來的有昭田缽玄的聲音,山本的心跳當即漏了一拍,四周的溫度頓時升高,空氣瞬間扭曲。
京樂春水見狀,直接捕捉落下的靈壓,解讀其中傳遞的信息。
“地下大監獄外層的縛道結界開始震蕩,最內層逐步破碎,我懷疑有人越獄!”
山本的額頭青筋暴起,甚至連話都沒有聽完,瞬間便是消失在了房間中。
京樂春水則是一臉古怪,搓了搓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又翻了翻名單上的內容,思考了片刻後,最終還是跟了過去。
…………
地下監獄內部。
煙塵滾滾,監牢崩塌,火星四濺,絢爛煙花。
蠻橫的靈壓衝入人群之中,仿佛狂暴的海潮狠狠地撞在行駛的船隻之上。
刹那間,無數斑駁色彩四散迸濺,鮮血和腦漿,濃紅與純白,強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氣味不斷地擴散。
犯人們驚悚地望著於人群中大殺四方,宛如惡鬼修羅般的可怖身影,表情扭曲到了極致,五官攢集在一起,滿是絕望。
本以為是場邪惡的圍毆之戰。
誰也沒料到,這少年模樣的死神,竟會凶殘到這種地步。
當其靈壓爆發的刹那,眾人還沒有預料到事情的嚴重性,可當戰鬥爆發的瞬間,已經來不及了。
副隊長級彆的死神犯人,臟兮兮的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拳頭高高地舉起,全部的靈壓彙聚其上,仿佛一千瓦的燈泡一樣。
然後猛然向著前方的少年轟出了這一拳。
當雙方的拳骨對撞的刹那,犯人們好像看到了氣泡破裂的樣子。
觸碰的瞬間,磅礴的力量洶湧衝出,以犯人的拳骨為起點,摧枯拉朽地向著後方奔湧。
皮肉、筋腱、骨骼,全部都在一瞬間崩塌。
甚至連痛呼聲都沒有發出,整個人便是瞬間被爆成了血漿。
然後,眾人便是看到了一輛沐浴著碎屑和血色的泥頭車,朝著自己等人衝鋒而來。
沒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敵。
本就實力不如,再加上長期被關押在監牢中,大部分人甚至都忘了如何去戰鬥。
哀鳴聲奏響了碾壓之戰的交響樂。
燃燒著深紫色火焰的黑色鎖鏈於人群之中肆意橫掃。
如月明放棄了防禦,反正沒人能破他防,直接於眾人之間發動衝刺。
宛如泥頭車的身軀,直接突破極限,掀起赫赫雷鳴,根本無需任何的戰鬥技巧,其堅不可摧的身軀便是最好的進攻手段。
拳骨落下,瞬間喪命。
儘管這裡麵可能會有被四十六室誤判冤枉的犯人,但當他們準備向自己出手的那一刻起,如月明就判了其死刑。
他並不是一個善良的人。
早年的流魂街生活,讓如月明學會了如何在殘忍的環境中活下去。
不多時,越獄的犯人被儘數屠戮。
隻剩下了罪魁禍首淵上男。
望著那不斷朝著自己走近的少年,淵上男的麵孔上充滿了恐懼,五官扭曲到了極點,甚至連和如月明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曾經經曆過千手丸的殘暴的他,如今又一次經曆了相似的場景。
“我好奇一個問題。”
如月明走到跟前,伸手從牆上拔下斬魄刀,獰笑著望向對方。
“你到底是怎麼掙脫殺氣石鐐銬禁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