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物外部被花團錦簇的粉色花束包圍,直達宴會廳的長梯兩旁也擺滿了生機勃勃的綠植,大理石扶手蔓延開一片片的各色薔薇。
宴會廳外的草坪上,桌麵擺滿了點心蛋糕,各類酒水與極為昂貴的各類伴手禮,白紗與珍珠層疊。
宴會廳內部,石柱和花樹同樣被花團纏繞,頭頂除了錯落有致的水晶吊燈,其餘部分綴滿了流蘇式樣的水晶線條燈。
待全場燈光變暗,星星點點的線條發出盈弱的光,給人種身陷一場浩瀚流星雨的錯覺。
而從入口處的花門到主台花牆背景,再往裡,從二樓傾斜鋪開的一條陷入暗色,幾乎難以肉眼分辨的樓梯上,全部堆滿了鮮豔奪目的奧西利亞玫瑰。
這是十天前,卓醇安排專機從國外空運回來,昂貴且嬌貴,專門辟出一間恒溫花房養育至今。
起初總有人覺得宋宜禾高攀賀境時,直到此刻,整個婚宴布置儘顯兩家對小輩喜結連理的看重。
私人花園內富麗堂皇
,人影攢動。
同一時刻,旁邊海景酒店正門迎來接親隊伍,三十六輛勞斯萊斯幻影車隊依次停下。牌號四個九的主婚車後門被打開,賀境時抱著宋宜禾進了酒店。
因為這場婚宴賓客眾多,前後三天的酒店使用權都被賀家預訂,所以幾乎沒有不相乾的人。
伴郎團領著宋家親屬前往私人花園,伴娘團緊隨賀境時之後,一行人去了二樓靠裡的休息室。
賀境時直起身,鬆了鬆領結。
宴會廳那邊需要他去迎賓,喬新蘭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宋宜禾這會兒得重新整理發飾換主紗。
黎思甜催促:“這邊有我們呢,你去吧。”
聞言,剛坐到沙發上的宋宜禾指尖微蜷,在婚車上被賀境時壓下的緊張再度浮現。
她下意識掀起眼簾看向麵前的人。
“不得讓我喘口氣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賀境時輕嘖,坐到宋宜禾旁邊,“跟我老婆說幾句話。”
“什麼話不能晚上再說。”黎思甜吐槽,“你倆今天累一天,總不會晚上還要洞房吧?”
宋宜禾險些忘了緊張,瞠目:“甜甜!”
秦鐘意也拍她一把:“壓寨夫人可生氣了。”
兩人一唱一和,弄得宋宜禾不好意思,但賀境時顯然不以為意:“人生四大事我就隻有洞房花燭夜能跟我老婆一起度過,這也不允許啊?”
“……”宋宜禾掐他,“閉嘴。”
小臂一疼,賀境時不可置信地看她:“老婆,雖然我知道你重友輕色,但今天是咱們大喜日子,你的偏心難道都不能給我分一天嗎?”
“……”
賀境時忽然抬起頭,對休息室內跟進來的其他人控訴:“看到了嗎?家暴我。”
話音落,房間頓時傳出幾道窸窣笑聲。
宋宜禾被他這插科打諢弄得無言,不知不覺間,才發現剛剛還張牙舞爪的緊張隨之消失。她咬唇戳戳賀境時:“你汙蔑我。”
賀境時笑:“我明明是愛你。”
“咦~”
守在旁邊的黎思甜跟秦鐘意一抖,原本要幫宋宜禾脫衣服的安排不得不往後,兩人挪了位置。
見她們離開,賀境時彎腰摸了摸她小腿:“現在還抽筋嗎?不舒服的話就換平底吧。”
“不要。”宋宜禾抓住他手,“就這一次呢。”
一輩子就這一次的婚禮。
宋宜禾不想有遺憾。
見她堅決,賀境時也沒再說什麼,隻笑著輕哼了一聲,轉而又問:“那還緊張嗎?”
宋宜禾點點頭,麵色赧然地湊近他耳畔:“我的腳都有些僵了,腳底全是汗。”
沒想到她居然緊張成這樣。
賀境時詫異地看她。
對上這眼神,宋宜禾小聲說:“我今早起來眼皮就跳得厲害,總感覺待會兒出場的時候會出醜呢。”
“不怕。”賀境時安撫,順勢撈起她小腿架在自己膝頭,脫掉繡花鞋,“你就當是前幾天彩排。”
宋宜禾習以為常地任由他摸了摸腳底,發現沒有出汗,慢慢揉著僵住的地方。
她抿唇:“那麼多人盯著我……”
賀境時順口道:“那就把他們當大白菜。”
被這形容惹得無言半晌,跟他對視一眼,宋宜禾又讓戳中笑點,彼此目光糾纏著低低笑出聲。
付衍火急火燎地從宴會廳過來,推開門,看到的便是眼前這幕令人極為無語的畫麵。
拍拍手,他提醒道:“您二位彆樂了。賀賀,喬阿姨說兩分鐘後再見不到你,她親自過來。”付衍表情古怪,“讓你彆纏著小宋妹妹不放。”
“不能陪我老婆換個婚紗?”賀境時不解,“迎賓那邊我爸媽在不行?非要看我人魂分離?”
這話一出,休息室內的緊張氛圍徹底消失,被他一口一個老婆聽得牙酸,可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
唯獨付衍:“……”
付衍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