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亦嘉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
她笑過之後,收斂了神色,抹了下眼角的淚花。隻怪上輩子看走了眼,才錯把這種貪慕虛榮,見錢眼開的女人,當成結婚對象。
結果,慘遭背叛。
重活一世,左亦嘉吸取了教訓,不會再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
“讓開,離我遠點!”左亦嘉驅趕臟東西一樣,揮開肩上的手。
“左老板讓我隨時待命。”杜菀再次湊了上來,“不靠近一點,我哪知道您什麼時候有需要?”
還敢裝無辜,看她不把這卑鄙小人的真麵目給扒出來。
“你說得對。”左亦嘉指尖點在杜菀胸口,逼迫她一步步向後,直到退無可退。
杜菀背靠在牆上,迎上她咄咄逼人的目光,堅持不到三秒鐘,老臉一紅。
這麼近的距離,誰頂得住啊。
“記得協議要求第一條嗎?”
左亦嘉撥弄著她的頭發,發尾輕輕掃過去,如羽毛劃在心間,泛起異樣的酥癢。
“記、記得。”杜菀眼珠子亂轉,有些找不著東南西北,磕磕絆絆地說,“乙、乙方自願服從甲方的一切要求——”
“很好。”左亦嘉捂住她的嘴,附在她耳側,“給我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和我保持至少三米距離。其他的要求我沒想好,想到了隨時補上。”
“有意見嗎?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
杜菀:“……”
杜菀臉色由紅轉白。
什麼狗屁強盜邏輯。
左亦嘉冷笑一聲,放開了她。
“你彆以為靠著協助治療,就能拿捏住我。你方便、好用,但不代表非你不可。”
左亦嘉抬眼,像高高在上的神,看路邊的泥,腳下的草。她將擦過手的帕子扔在杜菀懷裡,笑容燦爛,“以前的賬,我也沒忘呢,有的是時間慢慢算。”
人走了,杜菀才敢大喘氣。
“哈!這條魚,說得跟我倒貼一樣!以為我想和你待一起啊!?”
杜菀拿手背冰了冰發燙的臉頰,“最好永遠彆來找我,讓我躺著摸魚拿錢!”
她氣呼呼地走出會客室,一出門就迎麵和人撞上,撞人的是位提著清掃工具的阿姨,一身凜然正氣,看也不看她一眼。
遠處幾個人停下手裡的活,小聲笑起來。
“彆看熱鬨了,”杜菀揉著肩膀說,“小心我找你們小姐告狀。”
他們不笑了,眼神帶著敵意。
左家人和左亦嘉一個樣,行事不講道理,敢明目張膽地向她示威,背後肯定少不了那條魚的默許。
杜菀進入電梯,挑了挑眉毛,扯了扯嘴角,看著鏡子裡那張和自己極其肖似的容貌,一時間恍如隔世。
這不是她,這也是她。
杜菀獲得新生命的同時,也背負了渣A的人生,比如糟糕的人際關係,再比如巨額負債和空空如也的錢袋子。
她回不去了,彆無選擇,隻能拿著這套地獄開局,在異世界跌跌撞撞地生存下去。
總有辦法的,杜菀振作精神,對著鏡子為自己打氣:“加油加油!”
就在這時,蘭姨推著餐車進了電梯。
杜菀將才發生的事情打了小報告,試探她的態度。
蘭姨不鹹不淡地答:“杜小姐,我管不了他們的想法。”
那就彆怪我了。
杜菀抓起餐車上的紙杯蛋糕,咬了一口。
齁甜,魚為什麼愛吃這玩意兒?
她整口咽下,歪頭一笑,露出貼在後頸上的紗布,“我也管不了我的手。”
蘭姨眼神閃爍了幾下,沒有斥責她耍無賴。
電梯在五樓停靠。
杜菀邁了出去,又在門即將合上前一秒擠了進來,她把手撐在門上,擺了個頗有氣勢的姿勢。
“蘭姨,在你家小姐身體完全好之前,咱們最好還是和平相處吧。”杜菀狀似無奈地歎氣,“我心情不好,會影響工作效率的。”
蘭姨和她無聲對峙。
杜菀摸摸袖子,拽拽線頭,就是不看對麵。
蘭姨耗不過她,深呼一口氣:“如果我不答應,杜小姐就不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