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裡……”左亦嘉拿開手,後頸的腺體腫脹發紅,紅腫到半透明的肌膚下好似能淌出蜜來,一大捧濃鬱甜香撲麵而來,杜菀猝不及防吸進去一口,腳底一滑。
杜菀趕緊拿起那隻包,把裡頭的東西全部倒出來,找到了放置抑製劑的金屬盒子。
杜菀打開盒子,哆哆嗦嗦地拿起針,緊張得直咽口水,喉管一陣火燒似的疼,她啞著嗓子問:“救命,這要怎麼弄啊,直接紮嗎?”
“不中用的東西。”左亦嘉見不慣她的慫樣,一把抓過手往後頸放去,“直接往這裡紮,死不了人!”
兩隻潮熱的手疊在一起,杜菀怔了一下。
“左老板,你結合熱期怎麼還敢出來。”她顫抖著雙手,捏起腺體所在的那塊皮膚,將針紮了進去。
“我掌管著一整個集團,哪能隨便誤事!”左亦嘉仰起頭,細瘦的鎖骨幾乎要頂破皮膚,她咬緊後槽牙,疼得脖子上青筋直冒,依然不忘嘲諷,“看來你的生理課逃課了。”
杜菀:“…………”
還能懟人,死不了。
“還不趕緊把藥推進去!”
“啊,好!”杜菀猛然閉上眼,狠下心來,將管中液體全部推入其中。
杜菀鬆了口氣,針筒掉落在地,她才驚覺渾身大汗淋漓,汗濕的衣物緊緊貼在後背上,瞧著竟比人魚還要狼狽一些。
左亦嘉捂著後頸,等待這口氣緩過來。
一時間,房間裡隻剩下兩人淩亂的口口聲。
左亦嘉忽然開口:“你確實救了我很多次。”
“我向來不喜歡欠彆人的。”左亦嘉從床上坐了起來。
杜菀將外套遞過去,這會兒她嗓子疼得說不出話來,隻好打了個手勢,示意人魚圍在腿上防走光,
左亦嘉沒有接,繼續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兩不相欠,一切事情了結以後,我放你離開。”
杜菀:“…………”
這條人魚,真的很像滾完床單起身無情的渣女。
左亦嘉似乎能感知到她在吐槽自己,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去,杜菀舉起雙手投降。
“你這個……”左亦嘉指著她脖子上的勒痕,眸光閃了閃,“我會給你治好。”
“左老板,以後多注意控製情緒。”杜菀啞著嗓子說完,搶先一步開門跳了出去。
門後的左亦嘉,臉色黑如鍋底。
沒點心理承受能力乾不了這活。
還是得走,杜菀暗自點頭,得走。
兩人一先一後進入電梯。
杜菀低估了今天的倒黴程度,或者說,和人魚待一塊兒準得水逆。
她剛按下關門鍵,電梯箱猛然左搖右晃起來,就像一個空中大擺錘,兩人緊緊抓住側麵的扶手,頭頂的燈閃爍幾下,撲哧一聲熄滅了。
左亦嘉立刻摸索著電梯壁,想要去按下緊急按鈕。但魚夜間視力太差了,她在黑暗中弄錯方向,和身旁的杜菀撞了個滿懷。
“你讓開,我們互不相欠了!你不用再假裝討好我!”左亦嘉試圖推開她。
杜菀能感覺到人魚的狀態非常差勁,結合熱期將近,一管抑製劑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她此時早就外強中乾,語氣惡劣,豎起滿身尖刺,不過是故作堅強。
杜菀不知為何,生出幾許彆樣的情緒。
“我做不到,左老板。”
杜菀按下緊急按鈕,淺淺紅光亮起,夢幻而朦朧。
杜菀半跪在人魚身邊,扳著她的肩膀朝向自己。嗓子鈍鈍地疼,她一字一句說得很慢,卻十分清晰,“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我麵前痛苦、喘息,卻什麼也不做。”
“無論那個人是誰。”
什麼意思?
杜菀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多行不義必自斃,改做好人好事來償債嗎?
能相信她的話嗎?
不對,我為什麼要相信她?她下場無論怎樣,都和我無關?我為什麼要在意?
左亦嘉抬起眼,即使在黑暗中辨不清任何物體,她仍能感知到那掌下非比尋常的溫度。
原來,我並不是特彆的那個。
左亦嘉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卻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我不會欠你。”左亦嘉聲線顫抖,卻依舊冰冷,“你執意要這麼做,我會付給你額外的報酬。”
杜菀聞言一怔,無奈又好笑。
這條魚真是……算了,不拿白不拿,就當這麼多天的精神損失費了。
她又變成那副混不吝的模樣,笑嘻嘻地挨著人魚坐下:“行吧,錢我會收下,要不然左老板該良心不安了。”
…………
劇組所在的酒店今夜也不太平。
一個住在酒店內的Alpha突然進入發情期,影響了同一樓層的客人,造成巨大的公共安全危機。酒店高層報了警,所有人都必須迅速疏離在酒店外的空地上,一個一個排隊接受調查。
前麵已經有好幾個Alpha被帶走了,婁雪晗露出不屑的笑容:“這些人沒有一點自控能力,還敢出來,不如一輩子待在家裡好了。”
一股冷風吹過,穿著薄針織衫的婁雪晗搓了搓手,猛地覺得自己漏掉什麼,她在隊伍儘頭東張西望:“杜菀又去哪兒了?”
小助理無語:“雪晗,你是不是有點太關注她了?”
“有嗎?我怎麼不覺得?”婁雪晗頓了一下,踮著腳繼續張望,“你倒是說說,有沒有看見她啊?”
小助理:“好像下戲之後就沒見過她了。”
“說得是啊。”婁雪晗眯著眼睛想了想,“她肯定是有鬼!”
小助理:“算了吧,我們彆管那麼多了,小心惹禍上身。”
“我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