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劍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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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風沙遮天蔽日而過,烏墨已經變成了“土墨”,而紀無鋒三人雖然躲在了馬車中,仍是灰頭土臉。

高懸的太陽還在發藍,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沙土味道,好在風已轉弱,紀南北打開車門,把車簾掀開一角,杜致順勢鑽了出去。

車外傳來杜致的聲音:“烏墨沒事。”

紀南北鬆了口氣,若是烏墨傷到了,他們可就不好趕路了。

又過了一刻鐘,沙土味也淡了,紀無鋒裹著外袍來到車外遠遠張望,凝神看去,遠處似有一座城池。

紀無鋒不太相信自己的視力,喊過了正在給馬刷去浮土的杜致,說:“你看那邊是不是有座城?”

杜致點了點頭:“對,是有座城。”

紀無鋒鬆了口氣,眉眼都輕鬆起來:“走,咱們努把力,晚上應該可以睡客棧了。”

三人就著涼水吃了些餅子,繼續趕路,紀無鋒默默感歎,就算是七年前一路北上,自己都沒有這般狼狽過。

但等終於到城門前時,已經是半夜了。

麵對緊閉的城門,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紀無鋒喃喃說著:“我的客棧……”

紀南北無力說著:“我的老腰……”

杜致張了張嘴:“……”

三人不得不忍受著滿身灰土,在馬車裡擠擠挨挨地又湊合了一晚,等第二天開城門時,三個臭烘烘臟兮兮的人迫不及待交了入城費,進入到北石崗城內。

不過進到城內,三人狼狽的樣子倒也並不顯眼,大街上很多衣著怪異、甚至精神狀態不太正常的人——

有頭發衝天的,有臉戴麵具的,有衣服隻穿一半露著一隻胳膊的,有走路像跳舞嘴裡還念念叨叨的。

紀南北小聲嘀咕著“有傷風化”,杜致則牽著馬,緊張地跟在紀南北身後。

而紀無鋒倒是滿眼新奇地四下打量,對現如今的江湖風尚興趣十足。

人來人往間,三人來到了城裡最大的源平客棧。

小二熱情地迎了上來:“幾位客官,住店還是打尖?”

紀無鋒張嘴就要說話,紀南北一把拉住他,搶著問:“住店如何收費?”

小二說:“咱們天字房三兩到五兩一晚,地字房一兩到二兩一晚,人字房500文一晚。”

紀南北問:“還有其他的嗎?”

小二臉上的熱情笑容變成了普通笑容:“通鋪啊,也有,好點的100文一個人,差一些的30文一個人。”

小二又看了一眼馬車,說:“哦,要是通鋪的話,你們的馬和馬車得單收費。”

紀南北笑笑說:“我們就是問問,問問。”

等離開源平客棧一段距離後,紀南北才鬆了口氣,說:“咱們去城郊找找看,那邊客棧會便宜一些。”

“這裡很貴嗎?”杜致,一個生活在洪蒼門,對錢毫無概念的孩子,誠心發問。

紀南北給他掃除知識盲區:“若是住他那裡最便宜的通鋪,咱們三人一晚上就要90文,吃飯、要熱水洗漱,停放馬和馬車,還有買喂馬的草料,這些都是錢,一晚上可能就要130文到150文。”

杜致問:“那咱們住好一點的呢?那樣的話,馬他們是不是就不單獨收費了?”

紀南北說:“對,這樣不會單獨收費,但咱們三個人,一間人字房肯定住不下,那就得開兩間客房,那就是200文了,以他那裡的檔次,再吃飯的話怕是要300文。”

杜致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紀無鋒聽著兩人的對話,麵上毫無破綻,但心中默默哀歎。他目光挪向紀南北身上背的包袱,那裡裝著兩株千淩草……

不行!

那是要送給陸容辛的,不能賣!

所以果然還是得去擠通鋪嗎?

想想他們的荷包,裡麵總共不過六兩七十二文錢,而他們的目的地殷城卻在三千多裡之外……

紀無鋒感覺屈月嬌似乎是又在發作了,不然心裡為什麼會這麼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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