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相投(2 / 2)

沐浴過後,紀無鋒一身清爽,離開包府,去客棧找到了陸容辛和易伯。

陸容辛情緒已經平複,又像初見他時的那副清冷模樣。

紀無鋒徑直坐下,給自己倒了茶喝。

易伯收拾著東西,突然察覺兩道目光盯住他,本不欲理會,但在陸容辛越發強烈的目光中,到底放下手裡的東西出去了。

屋裡隻剩紀無鋒和陸容辛兩人。

放下茶杯,紀無鋒講了起來:“我去了平度府的火泉鎮,那有一處小院子……”

七年間的點滴,此刻一一述來,從冬日坐在屋裡吃柿子看房簷下的冰掛,說到夏日教書和孩子們一起爬樹捉蟬,陸容辛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細細傾聽。

“……洪蒼門就此散了。”說到這裡,紀無鋒喝了水,潤了潤後來。

陸容辛看他:“因為你發現了當年的線索,所以才決定回來?”

紀無鋒本想應是,但突然背心發毛,改口說:“這隻是一部分原因。”

“還有什麼原因?”

“想去找你。”

“嗬。”陸容辛皮笑肉不笑。

紀無鋒忐忑地看著他:“所以說,你是同意我再追求你了嗎?”

陸容辛此刻氣勢卻弱了下來:“我不同意又能怎樣?”

他起身去拿來一個小包裹,打開,將裡麵的東西取了出來——紅葉標本、破了個洞的兔皮、一隻木頭發簪……全是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紀無鋒借著喝水,轉開了視線。

陸容辛:“這些都是你寄來的吧。”

紀無鋒不說話。

陸容辛:“這七年裡,除了最開始半年,之後每個月都會有些奇怪的東西隨著鏢隊而來,除你之外,我想不到還有誰會寄給我這些。但這個月,我沒有收到任何東西,我特意又去了三次鏢局,什麼都沒有。

“我以為你死了。

“我真的以為你死了。”

陸容辛語音顫抖起來。

“我想過讓他們寄信回去,但鏢隊中轉了太多次,沒有人知道到底是從哪裡寄來的東西,我沒法聯係你,我找不到你……”

紀無鋒站起來,拿起那支木頭發簪,說:“我那時學著用右手做事,廢了好幾次,才做出這一支,隻想著能讓你看看。現在再看,還真是粗糙。”說著,他就想把發簪扔掉。

陸容辛一把奪回發簪:“現在這是我的東西,你彆想扔掉。”

紀無鋒卻笑了起來:“所以,你願意戴上嗎?”

陸容辛低著頭把發簪放進包裹裡,把那些破破爛爛的小玩意們收好:“彆妄想了。”

紀無鋒分明看見陸容辛的耳朵紅紅的,心裡激動,握住了陸容辛的手。

陸容辛抽了兩下手,沒抽出來。

“不戴也好,我給你做一個更好的。”

“我又沒說要。”

“可我想給你做一個。”

“……那得看你做的好不好了。”

“我做的肯定好。”

“如果我戴了,你就彆想讓我摘下來。”

“必須不能摘。”

“也不能給彆人做。”

“肯定不會!”

“你保證?”

“我保證。”

“行,那你明天就開始做吧。”

一股莫大的喜悅衝上頭腦,紀無鋒覺得自己現在一定笑得傻極了,但他控製不住嘴角,隻能任其高高上揚。

陸容辛紅著耳朵:“你先做著吧,戴不戴的再說。”

“你肯定會戴的。”

陸容辛輕輕白了紀無鋒一眼,鬆開了他的手:“有件事我得和你說清楚。”

“你說。”

“七年前,我拒絕你……”

紀無鋒一下就笑不出來了。

“我拒絕你,不是因為我不喜歡,而是因為你太優秀,你的未來太耀眼,我不想也不能成為你的障礙。”

“那現在呢?”

“現在,”陸容辛捏捏紀無鋒的胳膊,“你現在能不能比我活得長都是問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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