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天易全身僵住,半晌才小心地拍拍紀無鋒的頭:“好了啊,乖,乖。”
紀無鋒撲哧笑了出來,鬆開他僵硬如雕塑的師父:“師父,我已經不是小孩了。”
“嗨,你能有多大?還不是我徒弟。”闞天易胡擼胡擼紀無鋒的腦袋,突然板起了臉,“好了,你彆想耍賴,接下來你可給我老實交代!”
紀無鋒乖順地點頭:“是,師父。”
“七年前的武林大會都發生了什麼?你是怎麼逃走的?這些年怎麼過的?現在回宗門是為了什麼?”
紀無鋒深吸一口氣,緩緩講了起來。
另一邊,借著掌門師叔的名號,方漸知順利見到掌門,把孟誌平交給了他,隨後回到了流天峰,正巧遇到了峰主李適原。
方漸知行禮:“師父。”
李適原是位留著美須的中年男子,氣質溫和:“漸知,我聽說你去了主峰?可有何事?”
方漸知便將之前的事說了一遍。
李適原皺眉:“怪不得,近幾年門內弟子資質良莠不齊,竟是孟誌平在暗中操控,我當初就勸過大哥,他這個外甥難堪重任,沒想到……”
這是師父和律法堂堂主李向意間的家事,方漸知沒敢說話。
李適原又問:“還有,你說的姓劉的那人,真的如此厲害?”
方漸知連連點頭:“真的,師父你沒看到,他打我就像玩一樣,我覺得他也就用了四五分力。”
“掌門師叔帶著他走了?”
“對,還有和他一起的那兩個人。”
“是了,應該是了,”李適原捋著胡子,“掌門師叔一直以來隻收過一個徒弟,但卻又被宗門除名。掌門總勸他再收一個徒弟,但他眼界高,從未帶人回來過,今天這應該是碰上合眼緣的了,說不定咱們宗門就要有一位輩分很高的新人了。”
李適原想了想:“不行,這種難得的事,我得去看看。”
說罷,他運起輕功,轉瞬便不見了蹤影。
方漸知反應了一下,突然大叫起來:“我是要有新師叔了嗎?”
隨後,他也飛身而起,大聲著:“師父,等等我!我也要去看!”
但方漸知輕功不比李適原,不一會兒就追丟了人,站在那裡四下茫然。
一個小弟子脆生生地問:“方師叔,你在乾什麼呢?”
方漸知:“掌門師叔回來了,我師傅說他可能要收徒了,我想去看,但不知道掌門師叔在哪,把我師父也追丟了。”
小弟子:“好像沒誰知道掌門師叔的住處,不過他要收徒的話,必然要去延英堂,不如去那等吧。”
“也對啊,謝了。”方漸知立刻調轉方向,往延英堂去了。
旁邊有人走了過來,問小弟子:“剛剛你們說什麼呢?”
“方師叔說掌門師叔要收徒了。”
“什麼?!誰要收徒?”
“掌門師叔。”
“我的天,掌門師叔要收徒了!”
來人大喊一聲,周圍的弟子聽到後都迅速聚了過來:“掌門師叔要收徒了?!”
***
陸容辛坐在“登光院”的石凳上,看著雲卷雲舒——登光院這個名字是在旁邊的柿子樹上看到的刻字。
杜致小聲地問:“劉先生是歸劍宗的?”
“對。”
“劉先生的師父,是掌門師叔?”
“是。”
杜致皺著眉頭,半天才說:“那我要是想拜師劉先生,他能收我嗎?”
陸容辛轉頭看他,就見少年一臉愁容。陸容辛溫聲說:“不用在此煩惱,這件事你要問過劉先生才知道。”
“嗯。”杜致還是悶悶不樂。
輕輕一聲門響,紀無鋒來到院裡,看向柿子樹這邊:“陸大夫。”
陸容辛和杜致都站了起來,就見闞天易也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