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鋒輕輕皺眉:“千蠃宗?南域?”
突然,拍門聲響起。
“掌門!”屋外有人在喊,“掌門快來,又有村民過來找人了,咱們人手不夠,怎麼辦啊?”
紀錦山站起來:“等著,我過去。”他又看看紀無鋒和陸容辛,囑咐他們好好休息,有需要就叫他,趕忙就離開了。
陸容辛給紀無鋒拔針,一邊拔一邊說:“你可是有什麼想法?”
紀無鋒:“我從未聽說過千蠃宗,這名字……”
“莫急,明日問問鄒元,或許他知道。”
“也是,咱們有位青鸞閣行走大人呢。”
“我看他肯定圖你點什麼,不然乾嘛一直跟著咱們。”陸容辛說著,手在紀無鋒胸膛上摩挲起來。
紀無鋒猛地紅了臉:“陸,陸大夫,你乾什麼?”
柔軟的手指在胸膛上按下,胸膛起伏加速,一條黑紋蜿蜒而過,陸容辛正常檢查的手頓了一下,冷著聲音,卻紅著耳朵道:“你想什麼呢。”
“哦。”紀無鋒目光飄忽,“陸大夫你要真是想……”
陸容辛指尖一掐。
“唔!”紀無鋒眼含熱淚,“檢查,就隻是檢查!”
陸容辛略感心虛地看著那個掐痕,說:“你這次蠱蟲發作與之前不同,現在看來是無甚大礙,隻是還得小心,要多多注意。”
紀無鋒老老實實地說:“知道了,陸大夫。”說著,手卻不老實地摸了摸陸容辛的手,惹得陸容辛瞪他一眼。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鄒元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說:“千蠃宗?沒聽說過啊。”
“你也沒聽說過嗎?”紀無鋒眼眸已變回黑色,臉上黑紋也退散到肩膀之下,此刻兩人對照起來,竟是紀無鋒更像健康之人。
鄒元擺擺手:“沒事,沒事,回頭去找閣主問問,他應該知道。”
“問你們青鸞閣的閣主?”
“是啊,你不是要去半夏瑤仙宴?”鄒元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活動了下脖子,“很快就要到時間了,而且這裡距離瓦硯山也不遠,到時候你直接問他便是。”
紀無鋒點點頭:“好主意。”
鄒元拍拍紀無鋒,半死不活地說:“行了,小劉啊,你讓讓,我忙了一晚上,現在要睡覺去了。”
紀無鋒目送鄒元漂浮著離開,心中疑惑,怎麼一個晚上他就變成這樣了?等他走到前院,看到擠擠挨挨的百姓們,旁邊每一個霽明派的青年少年們都是一副不堪摧殘的樣子。
紀無鋒拉住一個同樣漂浮著走路的小少年,問:“這是怎麼了?”
穿著霽明派統一蒼色一副的小少年恍了恍神,才說:“煬和宮當真害人,昨晚上這些被救回的百姓很多人都不正常,有啃手指的,有發癔症的,他們都吃過什麼銀萃芝,大夫說他們這是上癮了,還有附近村民來尋親的,一團混亂。”
紀無鋒隻想了一想,就覺得頭大。
小少年搖晃著身體,邊走邊說:“好在今天捕獵的師兄們回來了,我要去睡一會兒。”
紀無鋒歎了口氣。
煬和宮真是害人不淺。
穿過前院的人群,紀無鋒獨自走出霽明派的院子,在武雲縣這個小縣城裡轉了起來。
街道雖然不寬,但很乾淨,也很熱鬨,賣吃食的、賣菜的、賣雜貨的在路邊排成一列,包子鋪熱騰騰的蒸汽升起,賣豆腐的人敲著梆子,混著叫賣聲和討價還價聲,喧鬨卻令人心安。
紀無鋒正走著,就聽身後一陣急促的跑步聲,回頭一看,是杜致急急追了過來。
見到紀無鋒,杜致才鬆了口氣:“劉先生,您怎麼自己出來了?陸大夫讓我跟好您了,不能讓您單獨一個人。”
紀無鋒笑笑:“我沒什麼事,這次發病並不嚴重。”
“那也不行。”杜致忠實執行陸容辛交給的任務,“我可得看住您了。”
“真是杜小致。”紀無鋒無奈笑笑。
杜致就輕輕“哼”了一聲。
兩人在縣城裡轉了一圈,就著小餛飩湯,一人吃了兩個鹹燒餅。
紀無鋒邊吃邊說:“杜小致,你發現這裡有什麼不同了嗎?”
“不同?”杜致扭著頭看了看周圍,“沒什麼啊,難道是這裡的人都長得比北域和西嶺那邊矮?”
“當然不是。”紀無鋒看著餛飩攤主額頭冒汗卻依然乾勁十足的樣子,說,“不同之處在於,咱們在縣城裡走了這麼久,沒有看到任何一處與煬和宮有關的建築,沒有聽到任何一個人提及煬和宮,也沒人說要吃仙丹。”
杜致睜圓了眼睛:“對啊,還真是沒有呢。”
旁邊吃飯的漢子聽到他們的話,說:“難道你們真信那勞什子煬和宮?”
紀無鋒笑著叫了攤主,給漢子加了個燒餅:“大哥,我們自是不信,但我們看其他地方很多人都信奉煬和神君,還會吃仙丹求健康長壽,咱們這裡?”
“那騙人的東西你們可彆信。”漢子接受了燒餅,也打開了話匣子,“本來前幾年咱們縣城也是有人信的,但有了霽明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