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維:“流雲綢?那應該是三十多年前的東西了。”
閣主:“正是,從此點來看,是能和萬壽族傳言出現是時間大致對應的。”
一個高髻的年長女子說:“從筆法和墨跡來看,也確是三十餘年前盛行的。”
紀無鋒和張子顯站在人群裡,那位隻有十一二歲模樣的靈鶴樓樓主問:“她是誰啊?”
紀無鋒抬頭看她——她搬了個凳子站在上麵往裡看——輕聲說:“她是柳嬋衣,最擅書畫。”
一直靜靜看圖的李端玉開口道:“如此看來,此圖應該是真的青穹圖了?”
紀無鋒看向李端玉。楊三寧曾說他給廣墨尋來了青穹圖,但此時有半張真跡在此的話,莫非廣墨手中的圖不是完整的?
澤蘭的聲音再次清晰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今夜時間充足,但為了確保每個人都能近距離觀看,請各位不要擁擠,也不要長期占據最前麵的位置。”
圍觀看圖的人們有了些秩序。
湊熱鬨的,自然看一眼就離開;感興趣的,也取來紙筆,描摹一番後回到座位思索。
李端維跟著李端玉一起退到一旁,看著李端玉取了筆墨,要去臨摹,笑起來:“對了,你們煬和宮不是有仙丹可以助人長生嗎?怎麼,你們也想要去萬壽族那看看?”
李端玉冷著臉,並不搭話。
李端維撇嘴道:“嘖,妹妹如此冷漠,真叫哥哥傷心。”
不等李端玉說話,李端維就轉身離開了,他頭上那朵晃晃悠悠的花看得李端玉直覺憋氣。
這時,桑托笑眯眯地湊到李端玉身邊,用他那特殊的口音說:“哦,你就是煬和宮的仙女嗎?我知道你們的丹藥,非常非常貴,但賣得非常非常好。我能不能和你們合作賣丹藥?”
李端玉打量了一下桑托,手中動作不停:“我宮丹藥乃是神君賜下的神物,豈是你能販賣貨物?”
“不不不,”桑托搖搖頭,壓低聲音說,“我知道你們有自己賣丹藥的路子,是叫朋彙商行吧?”
李端玉動作一頓,眼神犀利看去,桑托立刻擺手說:“我沒有彆的意思,我是想說,我有去海外的商船,規模不小,我隻想做外麵的生意,絕不插手大齊境內的買賣,你看怎麼樣?”
桑托眼中直白地袒露出對金錢的渴望,李端玉沉吟片刻,說:“我宮內近期事物繁雜,無暇他顧。三個月後,你可去清蓮湖旁的煬和神君殿,報我的名號,再行商議。”
桑托興高采烈,恭維起李端玉來。
另一邊,齊衡和另外幾人已經臨摹了一張圖,叫人撤掉了旁邊圓桌上的飯食,把圖鋪在桌上,正在認真研究。
“這是京城?”
“不是吧,京城旁邊可沒有湖。”
“你們看這是不是雷音山脈?”
“不太像啊。”
類似的議論聲在好幾張圓桌上響起,紀無鋒注意到,秦泱泱正和幾個年輕俊朗的少俠湊在一起看圖,不過她眼神飄忽,臉色泛紅,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鄒元最為特彆,他叫人端了碗熱湯麵來,正“吸溜吸溜”吃得香。
紀無鋒和張子顯並不著急,等人們都看得差不多了,才走到桌旁觀看。
澤蘭問:“兩位可需筆墨?”
紀無鋒搖搖頭:“不用,我們就是看個新奇。”
張子顯也擺擺手。
此圖不論內容、用料還是畫工,都與之前在玉光閣黑市拍賣中所見的不同,且更具曆史感,顯然不是假貨可以比的。
在他們觀察青穹圖的時候,青鸞閣閣主就一直坐在輪椅上看他們。紀無鋒看著看著圖,就察覺到來自閣主注視的目光。
紀無鋒轉過頭去,看向閣主,卻在看清閣主麵具後的那雙眼睛時,瞬間頓住,一聲也發不出來。
閣主看著紀無鋒,慢慢地說:“北域劉八裡,奪得了武林大會西嶺地區初選第一人?”
紀無鋒喉頭一動,這才恢複正常:“正是在下。”
閣主用拇指狠狠抵住半圈著的食指,聲音卻保持著平靜:“我已經聽鄒元說過你的事,他武功不好,行走江湖全仗輕功逃命,還要感謝你對他的照顧。”
紀無鋒並未注意到閣主手上的小動作,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們一路前來全靠他出路資,還要感謝閣主,給他定下了可以在任意青鸞閣分閣裡支取銀子的條目。”
燈火之下,紀無鋒的麵容看起來比白日更加柔和,也更像他少年時雌雄莫辨的模樣。
閣主短暫的出了神。
澤蘭輕聲提醒:“閣主?”
但就在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