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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瑤仙宴雖然因為庚申滿法的闖入被毀,但因為青鸞閣閣主及時作出了補償,參會眾人皆是滿意而歸。
唯一不滿意的可能就是秦泱泱了——她得知那位儒雅書生張應慈從小就有一門娃娃親。
喧鬨的瓦硯山逐漸安靜下來,在所有賓客都離開後,一支小小的車隊在山下組成,慢悠悠穿過了彙音穀,駛向了泯州。
天氣晴好,難得還有些涼風,一路行來十分愜意。
車隊裡,在第一輛更大更豪華的馬車後麵,是烏墨拉著的小馬車,紀南北和杜致撩起了車簾四處張望,鄒元抱著貓咪簇槿在車廂陰涼處眯著眼打盹。闞天易臭著臉在一旁騎馬,始終盯著前麵騎馬招搖的齊衡。
在齊衡又一次哈哈大笑的時候,闞天易忍不住喊了起來:“喂,你個翻高頭的為什麼跟我們一起?”
“怎麼,這路是你開的不成?”齊衡回頭瞧了闞天易一眼,輕哼一聲。
闞天易:!
“你娘……”
暴躁的罵人聲剛喊出來,就見紀無鋒從大馬車的窗子裡探出了頭——他臉上隻隱約還有些黑紋——不讚同地看向闞天易。
闞天易立刻啞火,憋了半天,才說:“……的身體不錯吧。”
“哈哈哈哈!”齊衡大笑,“你不是自詡天老大、你老二嗎?怎麼也有這一天!”
闞天易不理他,騎著馬去了大馬車旁,小心翼翼說:“寶貝徒弟,是不是馬車裡憋悶?要不要出來騎馬?”
紀無鋒無奈道:“師父,我隻是想讓你小點聲,陸大夫在給大哥看診呢。”
車廂內,陸容辛正在給紀無形檢查雙腿。
紀無形:“兜兜轉轉,還是請陸神醫出手了。”
陸容辛笑著搖了搖頭:“前兩年收到青鸞閣的出診邀請,我嫌路遠沒來,沒想到竟是大公子,若是早知,當時來就好了,現如今治療起來要費勁些。”
“我的腿還可以治好?”紀無形驚訝道。
“當然,隻是恢複後不如常人那般靈活。”
“可……”
“有人說治不好嗎?”
“是,”紀無形苦笑,“我們也曾多方尋醫,但都說這是傷上加傷,治不好了。”
陸容辛語氣平淡:“說治不好是他們沒本事,今天若能配齊藥材,今天就可以開始治療。”
“太好了!”紀無鋒緊緊摟住大哥的肩,“大哥,你肯定沒事的。”
說完,紀無鋒也不在乎紀無形在場,一把握住陸容辛的手:“果然陸大夫醫術最高!”
“咳咳。”紀無形咳嗽兩聲。
陸容辛想抽回手去,不想紀無鋒握得更緊,還衝紀無形眨了下眼,滿臉得意之色。
半道上,齊衡去了另一個方向,又走了不到一個半時辰,車隊就到了泯州。
這裡地勢平坦,泯川河穿城而過,將城池劃分為南北兩部分。青磚黛瓦,寬街窄巷,一片斜陽之中,帶著泯州特色的語調酥酥軟軟的。
車隊在半路已經換了標誌,此刻掛著“王”字牌,晃晃悠悠地拐進了一條清淨的巷子裡,在“王宅”前停了下來。
“大公子回來了!”
下人們把消息一聲聲傳進了深宅。
紀無鋒下車,看到“王宅”兩個字,挑了下眉。
有下人推來輪椅,扶助紀無形下了馬車。
紀無形坐上輪椅,笑得輕鬆愜意:“到家了。”
“大公子!”“大公子!”下人們紛紛行禮。
紀無鋒一行隨著走入宅院,就見庭院精美,花木雅致,所過之處皆見喜意,耳中聽聞滿是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