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理解你想有始有終,但總部這邊還是希望你儘快回來。”
她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了,想要的都有了,一切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她到底在抗拒什麼?
說到底,所有的難受體驗,都來源於自己內心的不自洽。
我們所渴望的和我們所得到的,往往是兩回事。
她回到吳曉意家時,吳曉意還沒有睡,看著她拖著疲憊不堪的步伐和麻木不仁的表情進了家門,趕緊迎了上去。
“寶貝,你怎麼了?今天不是去領獎的嗎,怎麼一臉苦大仇深。”
“我老板說讓我調回來。”她帶點哽咽。
“好事兒啊。你在這邊發展肯定更好一些啊。”吳曉意讀懂了這份難過。“你舍不得你老板對不對。”
她剛剛忍住的淚,在被朋友猜透的一瞬間全部湧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想要的太多了。”
“我懂,我們這個年紀要講現實,講未來,遇見無法在一起的愛情確實太無能為力。我不能安慰你什麼,我隻能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控製不住淚水,半夜12點臉上的妝容早已花掉,最近一年的眼淚好像要花完了這輩子的額度。
她從來都沒有設想過自己在26歲這個時間點能遇到如此無能為力的狀況。
她就帶著這樣異常複雜的思緒回到了雪原。
雪原的溫度比京北還要冷太多了,即使穿著到膝蓋的羽絨服還是透心涼的冷。這次落地她沒有打車而是搭了一輛公交車回家。
小的時候看彆人的旅行隨筆,有人說了解一個城市,可以通過坐一個城市的公共交通去感受,這一點她也深信不疑。
雪原的公交很老舊,椅子是複古的墨綠色,很像她小時候小城鎮裡的那一種,發車班次也遠遠比不上京北。
她隨著搖搖晃晃的車廂經過一小塊市中心的高樓,雪原市的老街和沿著河畔的風景區,還路過了一段村路和一望無際的曠野才回到家,仿佛可以透過這一段路是一段動態影像展示著雪原近年來的發展變遷。
她的護膚品依然會在高度切換之後壓力作用下溢出,打開洗麵奶的時候她一臉驚慌,怎麼又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然後她就洗了一個泡沫格外豐富的臉。
她的身體上好像已經完完全全適應了這種純粹又簡單的生活。
隔天上班。
她將從京北領回來的獎杯小心翼翼地放在大會議室的獎杯牆上,和很多獎杯並列放在一起,有很多員工都是將獎杯帶回家,但是她想要分享這一份喜悅。
旁邊一個就是簡升晨去年做過的最佳項目。沒辦法,事實就是,與他相關的獎杯太多了,無論怎麼放都要和他的獎杯挨著。
項目組成員們紛紛向孟經理道賀。“恭喜孟經理!”
她的餘光越過一群人,看到了窗戶旁邊的簡升晨。
他默默地坐在會議室的邊上,左手隨意地耷拉在腿上,右手在觸控板上點按著,一下又一下重重地劃動。
“老大,你怎麼這麼冷靜啊。”曾楚南在旁邊悄悄地問他。
他沒有打亂自己操作電腦的節奏,隻是淡淡地回複,“咱們又不是沒拿過最佳項目。”
“謝謝大家的支持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