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路:“我們都是背後罵。”
虞棠:“……”
咋看起來你們還挺得意的呢?
“不過我們也就是開玩笑,厲董對我們很好,對集團員工也都很好。”陸路收了眼底的笑意,正色道,“如果可以,給他打一輩子工最好了。”
虞棠隨意接話道:“他還年輕,你想給他打一輩子工還是挺容易的。”
“這可不一定。”陸路歎了口氣,“萬一厲家……”
說到一半,陸路忽然沒說下去了。
虞棠見他說一半不說,好奇心被吊起來:“他家裡怎麼了?”
陸路看向他:“你不知道?”
虞棠眨了下眼,眼裡都是問號。
陸路手上的動作都慢了,猶豫了半晌:“就是……”
他思忖了數秒,還是沒明說,擺擺手說道:“哎,總之厲家那些人從來不會給厲董幫什麼忙,反而還拖後腿,個個給他惹麻煩。厲董剛上任時誰都不信他,現在人人都靠他。”
說到這,陸路就想起厲諸來,這位厲三少仗著自己已經去世的爸爸在厲深麵前賣可憐,讓他解決了不知道多少爛攤子。
“那要這麼說的話,你不更得給厲董打一輩子工了?”虞棠說道,“現在不管是集團還是厲家,都沒人離得了他。”
陸路想起厲諸時就有點生氣,一生氣就沒收住話頭,聽到虞棠這麼問,冷冷笑了笑:“你還是太天真了,可沒這麼簡單。”
”現在厲董年輕有為手腕強勢,沒人不服他。但如果他稍微顯出疲態,或者手段做不到那麼狠辣了,就會被其他人算計,就像厲老先生那樣……”
說到這,陸路猛地收聲,像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事。
虞棠隻聽了一半,便震驚地吞咽了一下。
厲老先生……發生了什麼事?
他對厲深的這段背景確實沒有印象了,或許是看得不仔細或者是作者壓根就沒有細寫。
“好了我回去整理了,你也快去休息吧。”陸路說道,“今晚咱們說的話你就當沒聽見啊。”
“……好。”虞棠還想多問點內幕出來,但是見陸路告辭得堅決,知道不會說的,便沒再強求,“那我先回去了。”
劇組包下的是酒店第四和第五層,都是標間,價格便宜又寬敞。
虞棠來劇組麵試的不是普通群演,而是能露臉能講兩句捧場台詞的前景群演,台詞包括但不限於“這人怎麼這樣啊”“冰糖葫蘆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蘆”“大爺您行行好吧”諸如此類。
不是誇耀,這幾句台詞已經被他說得爐火純青,不論是口齒發音還是情緒,都完全可以當做群演台詞教科書的程度。
由於他太好用,不僅能當前景講台詞也能跑龍套演屍體,來者不拒,劇組就直接把他包了,安排了住處,月包工資,同等情況還有其他十幾個群演,都住在四樓。
虞棠在片場躺屍無聊的時候算過這筆賬,發現這麼做比每次單獨約群演還便宜,看得出來這個劇組很致力於省錢。
他跟老錢住在一起,老錢不愧有包打聽的稱號,他一進房間就嗑著瓜子看他,一臉吃瓜的表情:“老弟,從樓上下來的?”
虞棠:“……”
他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不該問的彆問。”
老錢也學著他壓低聲音:“那如果非問會如何?”
虞棠做了個手刀抹脖的動作:“會被滅口!”
老錢哈哈笑半天,擺擺手:“放心吧,我雖然愛八卦,涉及你不願意透露的隱私的話我肯定不多問。哎吃瓜子不?焦糖味的。”
虞棠走過去抓了把瓜子,老錢果然不問他的事了,開始八卦明天要拍的戲份又調了時間,一看就是某某位明星老師耍大牌。
虞棠庫庫嗑瓜子,沒仔細聽他八卦。
老錢正說到儘興處,虞棠忽地想起了什麼,打斷了他。
“辰海集團幾年前的事……”虞棠問道,“還有厲董就任時,有沒有什麼新聞?八卦?”
“嗨喲!那你問我可問對人了,我之前認識一個朋友就是在辰海集團上班的,跟我說了很多……”老錢頓時來了勁,“我跟你說啊,厲董現在看著風光無限,可是兩年前那也是經曆過低穀啊!”
“他這個董事長是臨危受命的。本來是他爹……叫什麼來著,輪到他爹當董事長,誰知道就發布會前幾天這老頭突然哐當一下——車禍了!直接撞成植物人兒了!”
虞棠手裡的瓜子頓時沒拿穩。
他脊背一涼,猛地想起陸路剛剛說的那句“就會像厲老先生那樣……”
“那老子植物人兒了,兒子得上啊。那時候那位厲董才……才24歲吧,我記得跟我弟弟一樣大,那麼年輕,都說他要把辰海集團乾黃了,那時候我那朋友都想辭職呢!更不用說上頭那幫領導怎麼為難他了吧,想想也能想到。”
“不過這位厲董是真厲害啊,這兩年過去,辰海集團蒸蒸日上,比從前好了幾倍不止,就沒人再嘰嘰歪歪了。”
虞棠仔細聽著,半晌回不過神來。
厲老先生的車禍是人為?真像有的人說的那樣,最樸素的豪門戰爭就采取最樸素的形式?直接物理毀滅?是被誰害的?
虞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