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嘿嘿,摸摸,再摸摸(2 / 2)

若真是如此,那這魔血的問題,便是自淩玉身上來的,師無衍說淩玉從未成過,而一旦失敗,便要是什麼元神碎裂魂飛魄散,淩玉不可能還留有命在,既然如此,又怎麼還可能與他扯上關聯?

“至於你體內的魔血,此物也並非突兀而生,這本該是個……”小狐狸的耳朵又耷拉垂落了下去,像是想著了什麼與他有關的舊事,“這本該是個詛咒。”

謝執玉:“……詛咒?”

“無論是轉世、重生,還是經由血池再造骨血,都不得清除。”師無衍低聲說,“可它又像是捆縛著一切的鎖,入血池元神碎裂,它總能牽引著令一切複原。”

謝執玉:“……”

“師兄失敗之後,我與師尊嘗試為他收攏元神,重塑肉身。”小狐狸垂下眼眸,低聲說道,“因有這魔血束縛,所以從一開始便成功了。”

謝執玉:“我現在這身體……

也是他?”

“血池蝕人骨血,他既失敗了,便幾乎沒剩下什麼。”師無衍說道,“你現今的身體,是師尊以靈力重塑而成,我再送去落水村的。”

謝執玉一怔:“那您為何要將我送去落水村?”

“你肉身重塑,尚不能人言,我若帶著這般年歲的孩童返回宗門,總該有合理緣由。”師無衍頓了頓,又說,“恰好落水村被毀,這隻是個說辭。”

謝執玉:“……”

還好,謝執玉想。

幸虧當時師無衍腦子裡多有了這麼個彎繞,去了一趟那什麼落水村,否則若師無衍平白無故帶這個孩子返回宗門,如今的仙門閒談,大概就不隻是這麼傳了。

謝執玉進來久久浸淫其中,已受夠了仙門閒談腐蝕,他都能猜出上頭關於此事的猜測。

若當年師無衍外出雲遊三年,回來便帶了個差不多年歲的孩子,那現今的仙門閒談,說的便不是什麼玉玉類卿。

他們會直接說,無情道劍修隱婚生子。

孩子竟酷似他死去的白月光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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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執玉深吸了幾口氣,倒還算自然地接受了師無衍的說辭。

說實話,他看師無衍似乎對那魔血與對他的刻意隱瞞很是內疚,可他卻不怎麼在乎。

畢竟這魔血是不是詛咒,不要緊。

反正他自己沒辦法解決,師無衍也早就已知道了,師尊肯定已為他想過了辦法,若是連師尊都不能解決,那他再頭疼也沒有用處。

此刻在他腦中的,隻有他與淩玉之間的關係,以及在師無衍的解釋之後,許多好似忽而便順理成章起來的事情。

他與淩玉相似的樣貌,他於劍道上那近於誇張的天賦,還有他間或會有一閃而過的記憶。

許多事他總有熟稔之感,那或許是淩玉曾經見過,可他還是摸不清他與淩玉究竟該算是什麼關係,他不知自己究竟該算是淩玉,還應當算是另外一個人,他想了片刻,撓了撓腦袋,一麵聽師無衍還在同他解釋,為何不曾將這些事告訴他。

“這些年來,我翻過許多古籍。”師無衍難掩語調中的疚意,“都說前世之物,若是見著,便容易記起舊事,你雖非轉世,可在這種事上,或許也能互通。”

謝執玉隻好歎氣:“您是怕我想起來?”

“這魔血……”師無衍沉吟片刻,還是說道,“若是憶起舊事,我擔憂它會提前發作。”

可他的猜測似乎不對,謝執玉已見著了淩玉的畫像,卻沒有一點要想起此事的意思,不僅如此,這小子一點都不覺得此事緊要,方才數次想要去摸他的尾巴,鬨得他將尾尖挪來挪去,都已換了好幾個地方了。

“壞了。”謝執玉忽而小聲念叨,“我還真成卿了。”

師無衍明顯稍稍一停,有些不解:“你成……什麼?”

謝執玉急忙擺手:“沒什麼沒什麼。”

師無衍卻仍有些擔憂,他似乎很怕謝執玉會多想,他擔心謝執玉因為淩玉的身份糾葛而痛苦,可他也隻能焦躁不安地搖晃尾巴,稍稍湊近謝執玉麵前,這才認真說道:“執玉,你是你,並非是任何人的影子。”

謝執玉:“……”

“淩玉是淩玉,而你是你。”師無衍說,“既然重來一世,有了全然不同的記憶與經曆——唔唔唔……”

謝執玉張開雙手,用力搓了搓自己湊上前的小狐狸的腦袋。

師無衍後頭的話語全都咽了回去,化成頗為含混的嘟噥,而謝執玉還不打算收手,他揉了揉近在眼前的狐狸腦袋,又快樂伸了手去扯小狐狸的尾巴,若不是他還記著師無衍現在有個他師尊的身份,他簡直巴不得現在就把腦袋埋進小狐狸的肚子裡。

“師尊,嘿嘿。”謝執玉發出過於快樂且十分理直氣壯的笑聲,“我是你師兄,兄友弟恭,應該摸摸,再來摸摸!”

師無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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