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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虞子實還在震驚,謝瑤卻已然踏入了大理寺獄內。
昨日乍一聽聞她未來夫君的難處,謝瑤今日本就做的前來此地的打算,因此出府時挑挑揀揀,最後穿了一身便於行動的男子裝束,還沒忘記帶上自己的寶貝金絲軟鞭。
年輕貌美的小娘子穿著身男子衣袍,腰掛長鞭,被引著一路過來時收到了不少打量的目光。
謝瑤平日裡雖然離經叛道,卻也不是胡作非為藐視律法。大理寺獄內沒幾個認得她這位平陽郡主的。他們打量半晌,一時也沒認出這位是哪個,有人細細碎碎地小聲道:
“我是不是看錯了,這應當還是個年紀尚輕的小娘子呢!如何入了大理寺獄來?”
另一人也一頭霧水,很是納悶:“的確蹊蹺,怎麼會有女子來這等地方?”
大理寺獄關押的可都是重要案犯,有不少都是心思狠毒的惡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審問起來還難免會有些血腥,尋常人都是避之不及,在此處見到不是案犯的女子,實在是難得的稀罕事。
守衛將謝瑤帶到之後,行禮道:“大人,人已經帶到了。”
蕭時瑾向他頷首:“有勞。回去當值罷。”
那人應了聲,原本還有些好奇,但見這場麵,也沒敢再多看,匆匆退下。
隻是他還沒走出幾步,恰好謝瑤開了口。
於是,守衛便聽得那自個兒帶來的據說是平陽郡主的小娘子聲音清脆,帶著三分笑意道:“進來得這樣順利,想來昨日那麵時我可沒會錯意。蕭大人立在此處……這是在等我麼?”
而他們年少持重的大理寺卿竟輕輕應了聲。
“昨日郡主生辰,思及此處多有汙濁,本不願相請來此。未曾想郡主仍參破了其中難處。今日相見,當表一謝。”
守衛渾身一個激靈,險些自個兒把自個兒絆倒。
已然走出一段距離,他能聽到的聲音漸漸模糊。但興許是意願強烈,仍清楚聽得平陽郡主笑道:“嗯?不必如此客氣。蕭大人在此處等我,我又怎會不來?你是‘固所願也,不敢請耳’,而我可是‘心向往之,莫敢不從’呢。”
天爺!好好的“蕭大人”三個字,放在這位郡主娘娘口中,竟是念出了千回百轉纏纏綿綿的意味。偏偏還生了張令人一見難忘的美人麵,難不成這位頗多傳聞的郡主娘娘其實是話本子裡千嬌百媚以奪書生精氣的美人妖精所化?
守衛扶著牆一路走一路魂飛。等回到當值的地方,有同僚覺得他麵色古怪,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正欲開口,卻被對方中氣十足地出聲打斷。
那守衛顫著聲音,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張口便喊:“那、那位朱雀大街上的郡主娘娘竟真的來找蕭大人了!”
……
因為一句話,外麵掀起了驚濤駭浪,暫且按下不表。
謝瑤已坐到桌前,抬眼瞧了瞧一直悶聲不吭的另一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隱約想起自己之前查到的畫像。
雖然畫像不是出自大家之手,難免會有出入,但大理寺獄這等地方也沒幾個人會來,有個五六分相像也足夠了。她很快認出了這位的身份——大理寺少卿虞子實。
謝瑤問:“這位可是大理寺虞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