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你當如玉(2 / 2)

周子逸是個小人物,但試圖拿他做引子的可不是。眼下不知曉背後之人的意圖和身份,原本還能借著周子逸順藤摸瓜,可如今這樣,一番深夜抓捕,周子逸徹底成了廢棋。

令虞子實最想不明白的是,昨夜雖然是平陽郡主拿著令牌做的事,可這個和高明半點不沾邊的主意居然是他好同僚蕭時瑾一手推出來的。

——他究竟是怎麼想的,最後用了這麼個餿主意?明明都已經得到那人的消息了,找個動靜稍微小些的法子不是更合適嗎?

自打在大理寺共事以來,這還是虞子實頭一回對蕭時瑾的做法感到一頭霧水,完全想不明白用意。

謝瑤沉吟片刻,很快找到問題所在:“虞少卿既然知曉這並非我的主意,你為何不早去問他?”

不說還好,說到這裡,虞子實又歎了口氣。

“宣和……一早便去找聖上謝罪,眼下還沒傳出消息。他走的突然,我們都還沒來得及問個清楚。”

“況且,宣和沒有提及這些,也怕是不願解釋。依著他的性子,怕是我們猜也猜不出來。因著昨夜這事過於張揚,不大像是宣和平日裡的作風,都以為都是郡主的意思。”

謝瑤聽了一耳朵,隻記住了一個“謝罪”。

她還以為那句“今日來的不是時候”有刻意推辭的意思,可誰知道他居然是早早去宮中謝罪去了。至於什麼罪,謝瑤大概也能猜出來。

此回算是打草驚蛇。

其實昨夜就該想到的。隻是彼時心中帶氣,行事前也未曾多思量幾分,還是等如今氣性漸漸下去,經了虞子實一番話勾出,才忽然回過味來。

——她演的那出戲,也算是白演了。

昨夜帶著官兵圍了周子逸,實則徹底把自個兒暴露在了後頭那些人的耳目下。她前頭還在說賭氣要把重犯帶出牢房,後頭就去捉了周子逸替人分憂。隻要不是瞎子,前後一瞧,便知曉多半有蹊蹺。

順著那頭一路想到這頭,勉強把其中九曲十八彎的關係理清楚,這下連謝瑤也不禁奇怪起來。

是啊,這一下打亂了原本的安排不說,還平白惹了不少麻煩。蕭宣和他圖什麼呢?

他瞧著也不像是忽然傻了啊。昨夜見麵時分明還是熟悉的模樣,活像是鑲了冰疙瘩的棉花團,冷冷清清,實在是瞧不出有昏了頭的跡象。

思來想去,想不出個結果,反倒是把本就紛亂的思緒更攪成了一團漿糊。恰巧虞子實也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在麵前轉圈,另一位少卿則心中憂愁不斷歎氣。他們二人帶頭頹喪,周身都是壓抑的氣息。謝瑤實在是待不下去,又告辭一回,起身回府。

府內也正忙碌。謝瑤不在府上這會兒,舅母楚氏和表妹白心柔已經開始打點行裝,收拾收拾便準備回江南了。

東西整理得倒是很快,下人們在後頭搬來搬去最後把東西分門彆類堆放在一起。前廳,楚氏已經短暫地歇息下來,同定北王妃坐在一處,兩人一邊品茶,一邊在臨彆前最後閒談一回。

楚氏抿了口茶,隨後放下茶杯,無奈道:“這回走的實在有些急了。你大哥他來了封信,說是那邊有急事要我帶柔兒回去。本還說要看了京城春日裡的景色再啟程,也好等等瑤兒這孩子婚事落定,如今卻不得不提早上路,這可真是……為了此事,柔兒還正同我鬨彆扭呢。”

定北王妃也有些遺憾:“京城與江南相隔這樣遠,下回再見又不知是何時。兄長也是,這‘急事’究竟是什麼急事,也不說說清楚。就這麼寫了信,急急忙忙就要人回去,還平白讓人心頭擔憂。”

一封信下來,楚氏仍舊全然不知這信中的“急事”指的究竟是什麼。而信件從南邊傳來,已然用了一段時日,她百般猜測,心頭著急,啟程回去的日子不斷往前提,最後堪堪定在了明日。

可白心柔這幾日方來京城,處處都覺得新鮮有趣,正是玩心大起的時候,聽聞啟程上路的日子一路往前提,眼下她能留在京城的時日居然隻剩一日,乾脆悶著不願理人了。

楚氏對此事頗為頭痛,又想起白心柔非鬨著還去明華苑歇息了一晚,更覺得女兒性子頑劣難以管教。

恰巧此時門外傳來輕快的腳步聲,兩人齊齊看去,發現是回府來的謝瑤。

謝瑤到了前廳,就見舅母正遙遙抬手對她打招呼。

“瑤兒,”楚氏笑著拿出早早備下的金絲纏玉翡翠鐲子,等謝瑤走得再近些,便抬手套在謝瑤腕上,拉著她坐到一邊:“你舅舅他旁的本事沒有,隻會做些經商的活計,這些年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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