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顧著琢磨心裡那點事,沒瞧見什麼,隻聽見彈弓聲,隨後不遠處的牆根就有東西落地。
他當即起身:“這時候哪兒來的鳥……瑤兒可是射到了鴿子?阿耶正差些東西下酒,烤隻鴿子倒也湊合!”
謝瑤收起彈弓,思索:“我在這頭守了許久了,的確沒什麼鳥。若真是鴿子,怕是專門養的的信鴿。還得瞧瞧是哪家的。”
天色昏暗,也就她目力甚好,剛巧這鳥兒是一身白色羽毛,夜色裡分外紮眼,一下便射了下來。
剛才射出去時沒有多想,但這會兒既然已經射下了,謝瑤也沒再糾結,翻出牆外把那栽倒在地抽搐掙紮的白毛鴿子撿起,眯著眼睛尋了一圈,果然在它一邊腿上找到一圈銅環,裡頭還捆著一根細細的竹管。
鴿子手上之後又受驚,直接在她手中僵住一下都不肯動了,謝瑤便又把它往手裡握緊了些,翻牆回去。
定北王眼巴巴瞧過來。
謝瑤一手握著鴿子,一手去抽那根竹管。
待到把那竹管抽出來,定睛一看,她頓時神情微妙。
“阿耶,這鴿子恐怕還烤不了。”
謝瑤抖了抖竹管,沉甸甸的,又敲了敲。
竹管裡頭還灌了鐵,如今抖也抖不出來,敲恐怕也敲不開,丟到火堆裡會把裡頭的東西一起燒了,隻能把竹片刮了,才好琢磨這上頭的門道。
“……竹管上的標記,瞧著不像是京城這邊常用的。像是隻鷹爪,阿耶,當初在北地,可有見過類似的鷹爪圖?”
黑漆漆的鷹爪刻在單薄的竹管上,顯露出一種霸道凶狠的氣概。
定北王喝得微微有些上頭,幸好臉是黑的,瞧不出紅了沒。他拿過那截細窄的竹子,半眯著眼,隻敲了一眼便道:“北地,沒有這玩意兒!”
謝瑤把鴿子翅膀暫時捆起來,奇怪:“難不成我多想了?可如今哪門哪戶需要這樣嚴密地傳信?”
鴿子緩緩從僵硬的狀態中蘇醒,開始猛烈掙紮。看這勁頭,也不像是飛了許久的模樣。
“夜裡放信鴿,還包的如此嚴實,怎麼想都不對。”她最終還是沒放過這隻鴿子,“罷了,也算是有緣分,且留著它再等等。”
這一等,就等到了宮中的賞花宴。
也是到了賞花宴這日,眾人才得知了賞花宴往前推的緣由,竟是因為東宮太子李胤病了,且反反複複,太醫院使勁渾身解數,但一直不見好。皇後娘娘向來信佛,在宮中小佛堂吃齋念佛幾日,不知是聽了誰的主意,打算借著賞花宴為膝下的太子選一位良媛過過喜氣。
這事瞞的很好,還是賞花宴當日才透了消息。聖上也撐著身子,宴請了不少京城年輕有為的郎君,誰都知曉,此舉也有為正值適婚之齡的二公主李盈擇駙馬之意。
謝瑤混在女眷這頭,因身份貴重被擠著坐在前頭靠皇後較近的位置,旁邊挨著的是少言寡語隻盯著眼前茶盞出神的三公主。
她帶了染墨進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