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陸陸續續都站了起來,要求靖元帝徹查此案。
皇後慌了,靖元帝懵了。
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問題會出在他們最疼愛的兒子身上,即便想要包庇,也已經晚了。
這滿朝文武幾乎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再不回應就說不過去了。
思來想去,靖元帝決定保全自己的名聲。
“來人!把宸王押入大理寺監牢,以待審判,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準探視!”
“皇上!”
皇後突然站起身,撲通一聲跪在靖元帝麵前淚流滿麵。
“這件事太蹊蹺了,這個蠻子的話還沒說完,您怎麼就下旨了?”
“皇上,琰兒平日是胡鬨了些,可這種軍國大事他怎麼可能會犯糊塗,您千萬不要聽信讒言,冤枉了自己的兒子啊!”
靖元帝心裡有些猶豫,皇後說的也有道理,那蠻子話還沒說完呢?
可是自己話都說出來了,想後悔怕是不成,君無戲言,他不可能在大臣們麵前反悔。
思來想去,他大怒。
“不論事實真相如何,朕都要給天下臣民一個交代!”
“皇後且不必著急,如果宸王真是清白的,朕冤枉不了他,如果不是……哼!”
靖元帝一甩胳膊離開了大殿。
皇後頹然跪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拖走,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夏侯玨慢條斯理喝完最後一杯葡萄釀,拉起唐宛凝的手起了身。
“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恭送太子殿下!”文武大臣齊聲道。
在一片恭維聲中,兩人肩並肩手拉手離開大殿。
其餘百官麵麵相覷後,也三三兩兩離開了,一場宮宴以圓滿開場,以零落散場。
……
皇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鳳陽宮去的。
她一路上不哭不鬨不說話,整個人像失了靈魂一樣。
下了鳳攆一腳邁入鳳陽宮大門時,皇後終於一口血吐出來,昏迷了過去。
“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
兩個宮女方寸大亂,連忙著人宣太醫。
鳳陽宮亂糟糟時,皇帝的金華殿也沒好到哪兒去,皇帝坐在禦書房的書案前,看著那一摞摞的折子。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向疼愛有加的兒子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哪怕他再糊塗,哪怕他在昏君無用,哪怕他再好色奢靡,他都從沒想過要出賣自己的江山。
可是琰兒,他居然勾結敵軍要燒大夏朝的糧草,要出賣大夏朝的兵將。
這要是載入史書,可是流傳千古的罪人啊!
心痛,失望,恥辱,懊惱,所有情緒交織再一起,在靖元帝的每條血管裡東西亂竄,最後他一口氣不順,劇烈咳嗽起來。
他足足咳了一刻鐘,幾乎要把腸子都咳出來,才算罷休。
“皇上!”
李寶源一遍給皇帝順氣一邊勸。
“皇上,說不定宸王殿下是被冤枉的呢……”
“冤枉?”靖元帝自己都笑了。